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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一楼楼梯口等她,喻舟晚已读不回,但仍然准时在放课后赴约。
“你怎么进来的?”看到坐在门口台阶上的我,她倒是不惊讶,立刻走上前拽着胳膊把我拉起来,“别坐这里,台阶太凉了,而且人很多,会撞到的。”
“你们下课了?”我揉了揉眼睛,装出不明所以的样子,“今天没有晚自习,我们一起回去吧。”
喻舟晚大概没想到今天我为什么一扫之前避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你先回去,我还有事。”她潜意识感觉到不对劲,别扭地挣脱开我的手。
在家里的时候我们之间总是保持着一米开外的距离,此时我却突然转了性,像真正的妹妹那样粘着姐姐,“什么事?”我撇了撇嘴,抓住了她的手腕,再一次且更用力的,“我同学今天给我推荐了一家饭店,晚上一起去吃?”
“社团有活动,我走不开,”说完,她又觉得这个借口站不住脚,找补道:“我约了一对一晚辅导,你自己去吃吧。”
即便再迟钝都看得出喻舟晚拙劣的演技背后是对我的抗拒,我心底不屑一顾,脸上依旧维持着失落的神情呆呆地望着她。
“可是我想跟你聊聊……”
喻舟晚轻声说了句抱歉,头也不回地走远。
我没有急着离开,后退了两步,站到水泥柱的阴影里,手机不停弹出电量告急的窗口,划开它是相册页面,里面是一张模糊的背影,仿佛是一次音量键和手指碰撞的失误。
喻舟晚的背影很挺拔,站在那里的时候,白色校服衬衫勾勒出肩膀与后背干净利落的线条。
我直觉地且肯定地认为喻舟晚必然是陷入了某种不可脱困的危险境地,然而我却不急着向她伸出援手,而是抱着一探究竟的目的从校门口又折返回去跟上。
喻舟晚小跑着从西侧的小门穿过去,我好像听到了树枝擦着她的衣服的摩擦,因为草地上的枯叶声太刺耳,我只是趴在教学楼的栏杆上望着,然后她上了一辆车,由此消失在视线里。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从箱子的夹层里拿出一台缠满胶布的打印机。
我有些可惜地抚摸着上面的裂纹,如果不曾被人随意翻动,大概我亲妈也不会发现我精心收藏的那些的照片,也就不会把这台劣质的打印机摔得粉碎。
不过谁在意呢?我后来又胡乱拼凑修好了它。
现在没有人可以约束我了。
它坏得厉害,吃力的吐出一张涂满黑色竖纹的纸,我把它撕碎了扔进垃圾桶,再一次按下了启动的按钮,小心翼翼地从一堆碎纸里挑出最清晰的照片放在变形脱漆的铁盒底部,然后我又把它抽了出来,好像在担心它被其他照片弄脏似的,可我又忍不住用指甲尖在上面来回划动,在照片里的喻舟晚身上来回划动,直到它变皱发灰碎裂,再看不清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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