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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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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愤又无力地在床上狠狠锤了一下,手指插入微湿的头髮,心道:“……这种东西,什么时候才能忘掉!等我抓到这个无耻混蛋,我一定……”

这时,他发现枕边不知何时放了一套衣服。虽然也是白衣,样式却是他喜欢的。谢怜如蒙大赦,赶紧去屋后迅速沐浴。

除去衣物,泡进水裏,他忽然发现,自己脖子上戴着一条细细的银链子。

链子末尾坠着一枚晶莹剔透的指环。不知戴了多久,反正他完全没觉察,还奇怪:“我有这样一条坠子吗?”

这枚指环实在是太漂亮了,看得他几乎入迷,但并未丧失警惕,突然,觉察一旁有银光闪过,立即喝道:“谁!”

一击拍水,水花飞溅,犹如钢珠,打得墙面劈裏啪啦作响,而被他打出来的不是什么人,而是……一把刀?!

谢怜抓着那把硬邦邦的刀,十分疑惑,忽然,那刀柄上一条银线分开,彷佛一隻眼睛睁开,眼珠骨碌碌乱转起来。谢怜更惊。

这是什么奇怪东西?!

那弯刀刀身修长,似有生命,十分热情地往他怀裏扑。谢怜冷不防让它得手,被冰得“哇”的叫了出来,浑身一个哆嗦。

但大概因为没感应到杀气,他直觉这弯刀并不危险,除了艰难的推拒,并不想对它做更粗暴的举动,比如一巴掌把它呼到九霄云外之类的。这时,一道红影闪来,一把夺过那弯刀,森然道:“原来你在这裏……”

定睛一看,三郎已站在浴池边,手裏掐着那刀,虽仍是面带微笑,额头却隐隐有青筋浮起,手上十分不客气地啪的拍了那道一巴掌,道:“我不是说了现在不许过来吗?”

谢怜道:“三郎,这刀是你的……法器?”

三郎转向他,额上青筋瞬间消失,又是一派气定神闲,道:“不成器的东西罢了,哥哥……哥哥我让你见笑了。”

谢怜却是肃然起敬,眼睛都亮了,抓着他红衣的衣摆道:“不不不,三郎哥哥,你好生厉害!居然能练出这样有自己灵识的法器!”

那刀方才被三郎打了一掌,委委屈屈地皱起了眼,听谢怜夸奖,眼珠又骨碌碌乱转得意起来,偷偷摸摸想往他那边蹭。三郎十分冷酷地又是一掌。

这下它可不干了,“咚”的一下子倒在地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彷佛被大人打了就在地上打滚放声大哭的小孩子。谢怜耳朵旁边简直像是能听到它哇哇嚎啕的声音似的,看得有点心疼,忙起身道:“等等三郎!算了,你不要打它了,我想它只是一时顽皮,想来示好,不必如此苛责它啊。”

但一出水,这才记起自己水下的身体是赤裸的,脸莫名又红了,尴尬地沉了回去。三郎却早已十分自然地转过了身,出去了。

谢怜匆匆爬出水换了新衣服,感觉贴身衣物的料子十分精细,终于不再被磨得肌肤难受了,心中更为感谢。出了屋子,来到会客的雅厅,三郎已在上座等着了。

不知如何他教训那刀了,现在它老老实实佩在三郎腰间,不乱动时,竟十分冷峻肃杀,全然想像不出方才那副在地上打滚撒赖的模样。见谢怜来了,三郎笑道:“起来了?昨夜睡得可还好?”

谢怜如实答道:“前半夜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做梦……后半夜倒是睡得好了。”

三郎道:“是太累了吧。”

二人随口说了几句,小小切磋了几回,这一天也差不多过去了。大概在那位花城有空之前,他们都会如此相处下去。

可是,晚间,谢怜一个人躺在床上,又做了那令人燥热难安的梦。

他在梦裏被翻来覆去弄得忍无可忍,猛地醒来,又是一身大汗淋漓,气愤无奈,只得起身出去,想走几圈冷静一下,却忽然听到远远另一侧屋子裏传出声音。

那是三郎的主人间。屋子隔音甚佳,那声音极小,但谢怜五感绝灵,捕捉到了。他屏息凝神,无声无息来到那屋子外。

透过门缝,向裏望去,只见三郎坐在屋中座上,手执一管紫毫,似乎在写字,神色是与面对他时截然不同的冷肃,一旁还有一个黑衣鬼面人,正弯着腰,低声彙报。

不知怎么回事,那鬼面人的存在感实在很低,一不小心可能就没注意到了。谢怜正要细听,那人却已经报完了,他只隐约听到零散语句,“那怪物作乱多时”“想来是接到祈愿前去处理,出了意外”“这是刚探查到的方位”什么的。

他正慢慢梳理,只听三郎道:“我现在要陪他,抽不开身。明晚之前给我把那怪物拿下送来。”

那鬼面人低声道:“是。您要留它一口气吗?”

三郎搁了笔,看了一眼自己写的东西,似乎不太满意,揉成一团,扔了,这才慢条斯理地道:“多留几口,让它把东西吐出来,再慢慢把它的狗头碾碎。”

他说这话时的神情和语气,都令人不寒而栗。但谢怜居然并不怎么反感警惕。那鬼面人应声便要离去,谢怜立即闪身藏了回去。

回到自己的屋子,谢怜更睡不着了,来来去去走了几回,心道:“三郎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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