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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谦开杂志,向老先生约稿,老先生亦是欣然赐稿。
结果没想到标点符号之事一出,老先生却颇为反对,又专门在二期登了一篇《句读》来批判,认为他们这是数典忘祖。
符谦正是想顺水行走推行标点符号的时候,收到这篇稿子顿时头都大了。
还是房观彦说:一家之言不若百家争鸣,各有论点便来一教高下。
遂赐稿《新句读》一道刊载。
符谦立时就转忧为喜,眼睛比灯火还要亮,二话没说就拿起稿子告辞,马不停蹄的去了书坊,叫人将两份稿件都加进去。
也是因此二期杂志要比一期杂志页数多出一些。
此事符谦自然是不可能跟周承弋说的,但是子固先生会啊。
子固先生不仅说了此事,还说了符谦因为被老先生痛斥,在他家里吐槽老先生固执的乃是一方磐石,坚定无转移,绝不可被撼动。
然偏生宋老先生德高望重桃李天下,符谦也只敢私底下说说。
【我后来看他茶都没喝两口,才察觉他那些话是故意说由我听的,不然怎么拿了我稿子就跑,怕我生悔似的。】
周承弋看着这段子固先生自白觉得被骗稿了的话,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几日宫中的气氛依旧不曾转好,反而是越发浓重。徐太妃的病情反复无常,常常会陷入昏厥,太医们来来去去数回,也不见有什么起色。
时日无多四个字纵然不敢出口,众人却已经都明白了。
如此,皇帝责令皇子王孙们都到宁寿宫侍疾不得离开,只有周承弋这个软禁的太子是例外。
这天卯时三刻,周承弋终于休息够了,他懒洋洋的坐在书桌前,思索着盗梦的大纲。
落笔方才写了两行,就听沉闷的丧钟长鸣,哭嚎声穿透宁寿宫在半个皇宫回荡。
徐太妃,终究是薨了。
而在此之前的两日,也正是改为半月刊的《长安》杂志 守夜
对于郑大人和几位同僚的愤怒,房丞相不动声色。
他动作优雅的抿了口茶,装作疑惑问道:房某旧居陋室修身养性,不知是发生了何时,竟让郑大人如此勃然大怒?
还能是什么!您瞧这里头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便知道了!郑大人一甩袖冷哼着,瞪着地上那本被摔得有些散的杂志,仿佛是在看什么血海深仇的大敌。
管事眼尖的看到了那熟悉的封皮,顿时眼皮子跳了跳。他很有眼色的上前将这散乱的书本收检好,呈递到主子面前的桌上。
房丞相只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并未翻开封面,神情也是平静的好像从不曾翻看过此书一般。
他清淡道,你既知它是胡说八道,又何必浪费心神计较。
丞相公你不知啊!这里头那篇《狐梦》当真是野畜生的乱吠,字里行间虽未有出格,其中之意却尽是诋毁朝廷百官,讥讽圣上之言!郑大人抱拳在头上作了一揖,话语间愤恨难平。
随他一道前来的众人也跟着附和。
房丞相看了要求上表天听的郑大人,先是点了点头,若果真这般过分,确实是要严查一番,不过
宁寿宫那位什么情况诸位想必都有听闻吧。房丞相道,陛下招了定国公小世子、和亲王和五皇子去侍疾,至今已有三日未曾出宫,宫中也并无消息,恐怕凶多吉少。
如此时机,拿此等小事上奏,岂不是平白惹陛下心烦。
郑大人不认同,怎是小事!
莫非还是什么大事?房丞相直接就丢过去好几个民生问题直接将众人砸成了哑巴。
他扯了下唇角起身,手指随意的翻开一页,语气沉静平淡:秋日已至,冬雪将来,尔等与其在此揣摩这消遣的玩意儿是否别有用心,倒不如切实想想北方今年的冬日又要有多少冻死骨。
众人一怔,纷纷惭愧起身。
然房丞相只摆了摆手,他们黯然止言告辞,上表一事就此作罢。
片刻后,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厮从后门出了丞相府,他绕了京城一大圈,才在天色将暗之时进了长安书坊。
掌柜,可有刊载子固先生文章的书?小厮高声询问。
有的有的,您来的巧,刚加印的《长安》,您摸摸,触手还热乎呢。掌柜的笑意盈盈。
小厮欣然要了两本叫掌柜的找油纸包好,这天气沉闷,瞧着是要下雨了,麻烦你找东西给我将书包起来,免得湿了书。
掌柜看了眼外头的天色虽然奇怪,却也是应了好,弯腰去找油纸。
而小厮便在这时,悄无声息的将一封信放进了收读者信的木箱中。
夜半,符谦提着灯笼匆匆找上友人家去,开门便苦笑道,果然不能作任何侥幸,你猜测的对,已经有官员看了书想要去告御状了。
这次有丞相爷将人劝罢,那么下次呢?次数多了,总要生疑。符谦哀叹,又有几分可惜。
他看中那位的才华,然这普天之下最不缺的便是有才之士,他更看重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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