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2 / 3)
得无聊,干脆由着谢雨安找他的线索,自己在小院里到处参观。
院里有一张打磨得圆润古朴的石桌,材质不是顶好,却抛光得极细,入手莹润,堪比玉石的手感。石桌旁摆着几个竹子做的精致小竹凳,和院外种着的青翠细竹相映成趣。
虽然这样不太好,但既然主人都已经故去了,白毓就权当参观名人故居了。几百年难得一见的魃,不是名人也得是名鬼。
推开门扉进到房间里,布置很简单,完全像张家其余地方那般豪华,甚至与其相比有些格格不入的清新朴素。
床是寻常人家也买得起的实木大床,上面铺着白底墨竹的床单和被子,应该是熏过松香的,还残留淡淡的清冽味道。脚凳也是竹制的,看来屋子的主人,是真的很喜欢竹子。墙上只挂着一幅画,简单素净。
那幅画也是竹子,笔触娟秀,谈不上什么大家气度,却能看出画者的用心,每一笔都饱蘸深情。落款也是娟秀的小楷,云绻。
这应该就是屋子主人的名字了,风花雪月云缱绻,很美很诗意。
窗前有一张长桌,上面有半幅没写完的字,与画上落款出自同一人之手,纸上泅染了一大滴墨迹,能看出主人写字时的心不在焉,以及离开桌案时的事出突然。
白毓对云绻的了解,绝大部分是从早点铺那些人七嘴八舌吐露的信息里拼凑出来的,但是他一点都不觉得云绻过分,或者说云绻心眼小,反而觉得她是个奇女子。一个有才气,爱自然朴素,在感情方面,又有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刚烈。
作为一个在蓝星素质教育培养下长大的人,白毓觉得感情方面,一对一是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云绻做得根本没错,只是何必为了一个渣男,钻了死胡同,搭上自己的后半生乃至于性命,落得个香消玉殒声名狼藉的收场。
同情归同情,白毓的写作素材里,又多了一个事例。艺术来源于生活,万事皆可成素材。白毓还盘算着在自己的书里,给这个可怜女人一个好结局。
白毓正盘算着,谢雨安一声走了唤回了他的思维,赶紧跟在谢雨安身后离开。
随后三人又去其他地方看了看,谢雨安都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直到走到一处豪华大院附近。
这里。谢雨安指了指那座起码比云绻的院子大了五六倍的大院,可以进去看吗。虽然是疑问句,却是不容置喙的陈述语气。
这是犬子的住处,周围有不少修士把守,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张烈没有正面回答,言下之意却是拒绝。
嗤。谢雨安嗤笑一声。这院子阴气比别的地方重好几倍,要不是你说这是你儿子住的地,我都要以为鬼怪的窝点在这里了。
闻言张烈大惊失色,再也不敢阻拦。
三人越过尽职尽责看守的金丹期修士们,进了那座大院。
白毓习惯性地打量了一下环境。院里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嶙峋怪石一个不缺,供赏月休闲的桌椅都是汉白玉雕成的,连亭子的瓦片都是略含灵气的灵翡。虽然在修者眼里灵翡那点灵气跟没有一样,是个价格虚高的鸡肋玩意。
但是这东西在有钱的普通人那里销路极好,毕竟他们无法吸取灵币灵珠灵砖中的灵力,于是相信能散发微弱灵力的灵翡能滋养人体。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光是院子就能看出张家这独孙有多受宠,恨不得所有好东西都堆到他这里来。
进了张玉的寝居后,这种感觉就更直接了。紫漆描金山水纹海棠式香几上,随意堆着不少寻常人见都没见过的名墨名砚。酸枝木镂雕镶灵翡的多宝格里,装着不少瓷器古玩。瓷制的青花缠枝香炉里袅袅燃烧着特级的安神香。
紫檀嵌灵翡雕瑞兽花卉床上,躺着个瘦的快脱相的青年人,从玉白的肤色,精致的眉眼,舒展无皱纹的眉头都能看出,这是个被一家人保护得极好的纨绔。
张烈一看到青年人,情绪就难以克制,眼泪无声地顺着脸颊流。
床边还有个衣着也不菲的年轻女子,容貌算是清秀偏上,但略显憔悴与苍老,隐约透着愁苦之色,看样子衣不解带地照顾张玉好几天了。见三人进来她行了个礼,又神色呆滞地机械性地给张玉擦身,喂参汤吊命。
白毓寻思这应该就是喜事的女主角了,只是对张家而言或许是喜事,对她来说算不上。这镇上谁家不知张家独孙人事不省随时可能撒手人寰?但凡真心疼爱女儿的,谁愿意让女儿刚进门就做寡妇,还背上克夫妨家的恶名。
若不是被生活逼得无法了,这姑娘也不至于来做这份明面上富家太太实际上贴身丫鬟的活。
谢雨安在整个寝屋里转了几圈,就示意可以出去说话了。
两位,我家玉儿的寝屋,有什么问题吗?张烈神色有些紧张。
你确定那魃每次来你们都把她赶走了?谢雨安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和盘托出:你们后宅很多地方阴气都很重,最重的还是张玉住的地方,特别是他床上。要不是你之前说每次都把那魃赶走了,我真的怀疑魃每天是不是和他同榻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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