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 / 3)
她说,以后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来打扰她。
那一天的夜晚,年幼的孩子在漆黑的夜色中站了很久很久,久到他金色的发丝上都染上深夜的露水。
夜幕沉沉,寂静无声。
隔日,他染上风寒,病了一场。
医师来了,他的父母没来。
那一天之后,他再也没去过练武场。
父亲也好,母亲也好,没有人对他抱有期待。
他做得再好、再怎么努力,也没有人会称赞他。
既然做不做都没有人在乎。
所以,他不做了。
他什么都不想做了。
就这样吧。
【他相信你。】
【可他信错了人。】
心脏在剧烈地跳动,它是跳动得如此猛烈、如此可怕,就仿佛之前的十几年里从来没有跳动过。
身体疲累不堪,每一块肌肉都酸痛不已。
几近窒息,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是一种折磨。
就像是六年前
熟悉的酸痛感让这具身体的记忆一点点地复苏,他的意识恍惚着,周身的景色仿佛在飞快地变化,时间似乎在飞快地倒退。
最终,回到六年前。
六年前,一个七岁的孩子
练武场上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纳迪亚一双利眼灼灼地盯着萨尔狄斯,萨尔狄斯同样也目光凌厉地盯着他,手中的枪依然挑衅般指着纳迪亚的脸。
弥亚的目光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练武台上对峙的两人。
胆怯的小侍从被此刻紧张的气氛震慑住,抖抖索索地站在一旁,别说发出声音,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种压抑的气氛突然被一阵大笑声打破。
纳迪亚大笑起来。
他一边哈哈大笑着,一边过去将那柄被击飞的木枪从地上捡起来,还顺手在手上转了一个圈儿。
他说:我输了。
拥有巨剑之名的骑士长爽快地向一个比他小十几岁的少年认输,神色坦然,没有丝毫扭捏和不甘。
萨尔狄斯喘着气将举着的枪放下,他的眼依然紧紧地盯着纳迪亚。
我做到了。
少年没有说出我赢了这样的蠢话来,他是骄傲,但不是自大和愚蠢,所以他只是说,他做到了。
他剧烈地喘息着说:你要说话算话。
好。
纳迪亚点头。
萨尔狄斯哼了一声,因为还在剧烈喘气的缘故,他这一声哼都是粗声粗气的。他不想再多看这个讨厌的骑士长一眼,随手将木枪往一旁一抛,然后转身径直往台下走去。
站在一旁的法埃尔一惊,手忙脚乱地接住了那把抛向他的木枪。
被甩在后面的纳迪亚没有生气,而是目光深邃地看着少年的背影。
虽说主要原因在于萨尔狄斯攻击的一瞬间他恰好走了下神,但是输了就是输了,他不是输不起的人,更不屑找什么借口。
而且,刚才那突如其来凶猛的一击让他对萨尔狄斯有了不小的兴趣。
这位小少爷最后来的那一下可不简单。
刺出的一下如行云流水,长枪仿佛就是手臂的延伸。
那一击的角度非常刁钻,恰好就击中了要害的那一点,这可不是什么运气好就能做得到的事情这说明萨尔狄斯抓住了他呼吸以及行动的节奏,才能那么恰到好处地击中关键的一点。
这份对敌人的敏锐感和观察力是与生俱来的吗?
而且,在那一瞬间他居然有一种危险的感觉。
纳迪亚颇有兴致地想,他有必要好好观察一下。
萨尔狄斯纵身跳下练武台。
可是他的身体早已疲乏至极,只是在强撑着而已,此刻强行一跳,落地的瞬间就不由得踉跄了一步,差点就这么一头栽倒在地。
一双手从前面伸出来,一把将他撑住。
来不及看清扶住自己的人是谁,萨尔狄斯靠在那人身上,垂着头剧烈地喘气。
极度的缺氧让他眼前都出现了白光,他张着嘴喘气,汗水不断地从他湿漉漉的金色发梢上滴落,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他就这样喘了很长一段时间,等终于缓过来后,这才摇摇晃晃地站直身体。
一抬眼看见站在他跟前的人是弥亚,他先是唇角一扬,似乎想笑,但是大概觉得笑出来会让人看出自己很开心,于是又强行忍住。
他微微昂起下巴,仍旧是往常那副骄傲的模样。
只是萨尔狄斯不知道,他的脸早就被汗水冲刷得黑一道白一道的,看起来极其狼狈。偏生还要摆出这种姿势,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想笑。
弥亚笑了。
他说:你做到了。
他这么说,以一种笃定的口吻。
你做到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让萨尔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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