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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病过后,来到医院门口,午后时分的天空由原先的万里无云变为乌云密布,甚至飘起丝丝细雨,阴阴沉沉地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直人伸出手,掌心朝上,测试着雨的大小。
「雨不怎么大,我们还是回去吧?」直人做着深呼吸,似乎不在意因风吹来而洒在他身上的雨点。
「你不怕感冒啊?」澄拨去直人发丝上的水珠。「你先在医院大厅等我,我去超商买把雨伞来用。」说完,澄迈开步伐朝前走去。
「不用了。」为了阻止,直人抓住澄的手,但一碰触到澄暖热的掌心,他又马上放开,脸红地将手缩回,囁嚅地再说一次:「不用了……」
难得看见直人羞涩的一面,澄像挖到宝物般惊喜地咧嘴而笑;这么一笑,直人更是低下头去,不敢看他,嘟起嘴道:「快走啦!」
「好好好。」澄脱下穿在t恤外的衬衫,披在直人头上。「你要冒雨回家,我也不挡你,但多少还是要遮一下,否则感冒就麻烦了,知道吗?」
直人如同做了什么坏事被发现的小孩,紧紧拉好澄的衬衫,掩去大半张脸,话都不说一句。澄在他身后看得既有趣又好玩,推着轮椅前进,感觉时空突然倒转,他们彷彿回到从前,单纯又美好的幸福。
送直人回家后,雨势微微变大了些,澄本想在直人家多待一会儿,但记起健次还在他家里睡,怕醒来找不到他会心慌,于是向直人借把伞,连走带跑地返家。
离家只剩几步路距离时,他看见健次站在门口等候,手里提着行李。
澄还不明究理,笑着迎上去与他打招呼,伸手想抱他,却被阻下。
「别这样。」健次摇摇头,神情相当伤心。
「怎么了?」澄关心地问:「为什么拿着行李站在这儿?」
健次抬头凝望澄,眼里盪漾着深深的哀愁;沉默了一会儿,他幽幽地说:「我想回去。」
「回去?回哪儿?」
「东京。」
「东京?」澄忍不住跳起脚来,无法接受地挥动双手。「不是才刚来?为什么要跑回去东京?」
「我不习惯待在这儿。」健次叹口气。「不,应该说,我原本就不该跟来。」
嗅到空气里弥漫离别的气氛,澄皱着眉问:「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叫做不该跟来?」
「来了之后,才发觉残酷的事实。」健次落下眼泪,沮丧中带着些许不甘心。「或者说,来到箱根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我真的不是你最爱的人。」
澄听得脑袋胀得快爆开,却同时因为心有同感而震撼,极其矛盾的情感在他内心纠结难分,乱得厉害,致使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说话,健次就当澄默认,更认定既然澄连挽留他的话都说不出口,他也没必要厚脸皮地留下,于是提起行李就要往前衝。
「等一等!」澄上前挡住健次的去路,同时拿高伞为健次挡雨。「如果我不爱你,又怎么会想与你交往?」
「因为你受伤了!而我只是刚好在你最脆弱时出现在你身边。」健次瞪着澄,表情有些忿恨,却夹杂更多忧伤。「就像你在大海里溺了水,我是一片恰恰漂过的木板,为了生存,你紧紧抓住我,然后把这种依赖的情结错认为爱!」
「我承认我们之间发展得很快也很突然,但怎能因此否定我对你的情感?」澄摊开手问:「怎能凭这点就说我不爱你?」
「或许你心里对我有一丝爱意,但无法否认的是,你最爱的并不是我!」
澄忽地恍然大悟,道:「难道你以为我还在意着南野学长?」
「不!」健次摇摇头。「和学长无关。」
这下澄更摸不着头绪,只好问:「倒底是怎么回事呢?我现在一片混乱啊!」
健次再度叹气。「我也不好,明明早就知道的事情,非得拖到现在又亲自证实才甘心。」
澄不说话,只向他投以疑惑的眼神。
「你知道吗?从我和你夜夜同枕共眠起,就发现事情不对劲。」健次自嘲地笑了笑,像是在笑自己的傻。「每晚,你都在梦里喊着直人,喊着你喜欢他、你爱他。也许你醒了就忘了,我却听得一清二楚,每一夜都听见你于睡梦中向直人告白。这样下去我怎么受得了?」
「什么?」澄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地捂住嘴巴;他晓得自己连日做着与直人有关的梦,却浑然不知自己还喊出声来,叫健次全听了去。
「人家说梦会呈现最真实的欲望,倘若如此,表示你心里最在意的其实是与你从小一起长大的直人,不是南野学长,也不是我。」
「这……这……」澄结结巴巴地,无法辩驳。
「既然你爱的并不是我,我们之间还是早点结束吧!趁我还未放太多感情下去之前画上句点,对两个人都好。」虽然嘴上这么说,健次脸上却充满无奈。「你为何不老实承认,当初你只是想要有人陪,才会希望我和你交往?」
健次一番话说得澄感觉自己好像爱情骗子,可笑的是他想为自己解释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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