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 / 3)
觉额上一点柔软的清凉,轻轻一触,又立即消失,小天猛地捂住额头,睁眼看去,眼前已空无一人。
错觉!一定是错觉!
相柳从屋子内飞出,跃上墙头,只看街巷上雾气弥漫,无路可走。
相柳笑着回身,看到璟一袭青衣,长身玉立。他笑问:“涂山族长,听壁角可好玩?我刚才没叫破你偷听,你现在又何必设迷障来刁难我?”
璟温和地说:“如果不想和颛顼的暗卫撞见,从北面走同,我在那边留了路。”
“倒是我误会族长了,多谢!”相柳把兜帽戴好,遮去了面容,向北面飞掠而去。
璟说:“谢谢!”
相柳猛地停住了脚步,回身说道:“涂山族长的谢谢,倒是要听仔细了,省得错过了什么好处。”
璟笑着说:“谢谢你劝慰她,好处我当然愿意给,但你愿意要吗?”
相柳似笑非笑地说:“我当然愿意要,不过——不是问你要!”
璟的脸色变了,相柳大笑起来。笑声中,他的身影消失在雾气中。
冰冷黑暗的屋子中,小夭恍恍惚惚地坐着。
一个人从屋外走进来,随着他的步子,屋檐下的几盏灯笼、屋内的两盏油灯全都亮了,当他一步步走近小夭,就好像把灿烂的光明一步步带到了小天身边。
小天有些意外,叫道:“璟!”
璟把一件狐皮大氅披到她身上,小夭这才觉得身子冰凉,拢了拢大氅,把自己裹住。
璟将香炉内三炷未燃尽的香点燃,对小夭说:“我们一起祭拜一下离戎伯伯吧!”
小夭和璟一起作揖行礼。
行完礼后,璟说:“我们可以决定很多事qg,却无法决定自己的父母,不要因为自己无法决定的事折磨自己。”
小夭正想说话,潇潇走了进来,一边行礼,一边说道:“王姬,夜已很深,请让奴婢送您回小月顶,要不然两位陛下该担心了。”
小夭看璟,璟温和地道:“是该休息了,明日我来看你。”
小夭尽力挤了个笑:“好。”
小夭回到小月顶时,huáng帝和颛顼正在灯下对弈。
看到小夭,huáng帝似松了口气,面容透出疲惫,扶着近侍的手,回屋休息了。
颛顼走到小夭面前,看她脸颊被寒风chui得通红,手搭在她肩上,用灵力为她去寒意,待小夭全身都暖和了,颛顼才帮她脱了帽子和大氅。
苗蒲端着一碗热汤进来:“王姬,用点……”小夭猛地把热汤打翻了。
小夭向来随和,别说发火,连句重话都不曾说过,苗蒲立即跪下:“奴婢该死!”
小夭疲惫地说:“不是你该死,是我该死!以后不要叫我王姬!”
苗蒲吓得不知道该回什么,只能频频磕头。
颛顼说:“你下去吧!”苗蒲忙躬身退了出去。
颛顼拖着小夭往暖榻走去:“王姬,逛了半夜了,坐下休息会儿。”
小夭怒瞪着颛顼,要甩掉颛顼的手,颛顼握着不放,笑嘻嘻地看着小夭。
小夭气道:“你明知道我不是……你还……你和着所有人一块儿欺负我!”
颛顼说:“你哪里不是了?我明日就可以昭告天下,封你为轩辕的王姬,别说王姬,你就是想做一方之王也可以,凡我所有的土地山川,你尽可挑选,我封给你。”
小夭没好气地说:“你别给我添乱!我现在烦着呢!”
颛顼问:“你很在意自己是不是王姬吗?”
“你明知道我在意的不是王姬的身份,而是……我好累!”小夭隻觉得身心皆累,头搭在颛顼的肩膀上,一动不动,好似睡着了。
颛顼也一动不动,由她靠着。
很久后,小夭低沉的声音轻轻响起:“你现在还恨舅娘吗?你已经拥有了一切,再没有人敢欺负你,是不是不会在像小时候那样怨恨舅娘了?”
“我依旧会梦到她在我面前自尽了,不管我现在拥有多大的权势,我依旧没有办法阻止她把匕首cha进自己的心口,依旧只能无助地看着鲜血染红她的衣裙,依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跳进父亲的墓xué。”
小夭说:“我恨她!”这个她不是颛顼的娘,而是颛顼的姑姑,小夭的娘。
颛顼不知道该如何开解小夭,就如同他也不知道如何开解自己。那是他们至亲的人,这样的恨让他们痛苦,他和小夭都不想恨,想原谅,可理由呢?谁能给他们一个理由?
小夭说:“那时候,我虽然小,可每次蚩尤和娘见面的事我都记得,我想……我心里一直都知道真相,所以我宁愿颠沛流离,也不愿回到五神山。今夜听到离怨的话,我一面愤怒伤心,一面却是如释重负,就好像一个人做了一件坏事,一直努力隐瞒,可又预感迟早会bào露,他就得非常辛苦,当秘密bào露时,是很可怕,可也终于松了口气,因为不用再辛苦地隐瞒了!我很舍不得父王给我的宠爱,可我也真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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