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能喜欢我(罗梅尔德)(2 / 2)
与她不满老茧与伤疤的手不同,公主的手白皙而柔嫩,仿佛微微用力就会泛起青紫。她自惭形秽,下意识地想要收回手,却被公主不轻不重地握住但那力道对于罗梅尔德来说就如同羽毛扫过。
罗梅尔德恍然意识到这位公主真的同传言般脆弱,连攥紧她的手都做不到。她手足无措,只能红着脸顺着她的意站起来,却不敢开口说话,好像一开口,这位脆弱的公主就会像水泡般无声无息地破裂。
伊昂娜微笑着,握着骑士的手,声音又轻又柔:那么,这次请容许我询问您的姓名,骑士大人。
伊昂娜注视着骑士过分高挑的骑士生着一头蓬松的亚麻色长发,右耳侧草草地扎了一个不长的小辫子。她的眼睛是无害的琥珀色,让伊昂娜联想起自己幼年时曾经吃过的野果,那样甜蜜的味道,她至今仍然记得。
骑士的双眼清澈而通透,还没有褪尽少女的青涩。伊昂娜不由得微笑而这微笑又让骑士的眼中染上了几分羞赧。
然后,她听见骑士说:罗梅尔德·沙克尔顿。这是我的名字,公主殿下。
那一刻,伊昂娜想起之前一切的种种不自然,想起各种过分刻意的巧合但这一切只在她的脑海中停留了片刻。失而复得的惊喜与没有做出错误选择的庆幸将她完全笼罩,她不由得在心底感谢光辉女神的仁慈。
感谢女神,记忆中的那个少女并没有面目全非,反而成长成了她想象中的模样。感谢女神,误打误撞,让罗梅尔德拒绝了女王的赐婚。
伊昂娜并不想,也不能嫁给罗梅尔德。能够不费心思拒绝女王就得到这个结果,已经是十分幸运。
她安下心来,及时地抽回手,微笑着说:是吗。我很高兴见到您,骑士大人。
罗梅尔德咧着嘴笑。公主看她的目光太温柔,仿佛与她相识已久,对她期盼已久,在那样的目光注视之下,她只会傻傻地点头。直到公主身后那位白发的精灵皱着眉上前将她与公主隔开,她才赶紧后退几步,把位置让给要给公主治疗的花。
至于花究竟是怎样为公主治疗的,她一点儿也没有注意。整个治疗过程中,她都只是望着公主漂亮的侧脸傻笑。
直到花完成了今日的诊治,推了推她的手叫她一起离开,她才开始遗憾,为什么时间过得这么快?
花让罗梅尔德同行本来是想要让她充当翻译的角色,结果看罗梅尔德一直痴痴呆呆的,干脆也不指望她了。花自己用不纯熟的塞格语简单地交代了初步诊断的结果,并且约好了下次再来的时间。
罗梅尔德跟着花,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却忽然被伊昂娜喊住了:骑士大人!
不等伊昂娜说出接下来的话,罗梅尔德就像是听见了主人号令的大狗,飞速地冲到了伊昂娜脚边熟练地单膝跪地,专注地等待着伊昂娜的命令。
?
花感到了困惑。
伊昂娜似乎觉得自己喊住罗梅尔德的语气稍微有些急切,于是轻轻咬了一下下唇,有点羞涩地笑了。罗梅尔德只觉得自己的心似乎都在融化,落在花园松软的土地之上,滴答滴答。如果她真的像兽人一样有尾巴,现在一定摇得飞快。
伊昂娜笑着,小声问她:您还会再来吗,骑士大人?
罗梅尔德的眉毛灵活地上扬,她高兴地回答:当然!我我是说,如果您不嫌弃我笨的话我一定会再来的!您、您希望我来吗?
罗梅尔德红着脸僵在那里,耳根一片滚烫,却没有立刻逃走,而是仰着脸等待伊岇娜的回应。
伊昂娜笑了一下,伸出手摘下一朵白玫瑰,轻轻将它别在罗梅尔德的耳边。
她笑着说:嗯。笨。
像是有什么在罗梅尔德的脑海里猛然炸开,她的负荷在此刻达到了极限,整个身子都红得不可思议,她吓得连告别的话也来不及说,在公主的指腹无意间擦过她的耳尖之后连跑带摔地逃走了。直到罗梅尔德与一脸困惑追出去的花都消失在门外,伊昂娜还能听见远处传来隐约的盔甲砸地之声。
罗梅尔德把自己摔了个七荤八素,茫然地爬起来之后,还红着脸不知道该出哪只脚。花迷惑地看着她,问:怎么了?
罗梅尔德呆呆地站了一会儿,然后磕磕绊绊地说:女神在上,我好像刚才,只一瞬间,我就坠入了爱河,花。
而且罗梅尔德的语气兴奋地上扬,然后又羞涩地被放低,而且,公主殿下看我的眼神很、很奇怪不,不是奇怪!是很特别!花,我在想,也许、也许,公主殿下她,可能喜欢我。你、你觉得呢,花?
?
花再次感到了困惑。
花:你是不是喝醉了。
感觉今天有点不在状态,果然不能懒散太久。
暂时该让骑士下线一会儿,放其他人的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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