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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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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绵声音仍然不急不缓,但是语气却越渐加重:“盛泽让盛野先走,你们知道了这件事,明明可以拿钱直接把盛泽救出来,但是为了盛家,盛氏集团所谓的声誉,宁愿等着盛野,把盛泽的性命强加在盛野身上。”

“最后盛泽死了,你明明知道不是盛野的错,但是因为更清楚明明是你,是你和你的丈夫的错,所以才导致了盛泽的死亡,你觉得你承受不起害死自己亲生儿子这么大的罪孽和愧疚,你就安慰自己,都是因为盛野当时没有及时联系上盛家。”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很清楚,孟宛白恍惚之中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被戳破的声音,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

她身体都晃了晃,这个时候才呈现出了女人的柔软,半点不见平时掌握着盛氏集团实权的盛家夫人的淡定,惊恐地连连摇头:“你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你不要污蔑我!!!”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她一边为自己辩解,但在面对着季绵的目光又止不住后退了几步:“不是的,我……我们已经在尽力救阿泽了,是我们都信任,都信任盛野……他辜负了我们的信任——”

“你们尽力了,所以盛野就没有吗?”季绵止不住抬高了声音,“你们相信他,所以就能把所有事都推在他身上?!”

“可笑,”他气急了,完全没想给人留面子,“偌大的盛氏集团,你们两夫妻还是他们的父母,这种事情,竟然只能完全寄希望于盛野一个小孩子!!”

“盛泽无辜,他让盛野先走,自己死了,他把自己的命交给弟弟,他作为兄长隻用等着别人救,他没有错,错的只有竭力救他的盛野?!”

“讽不讽刺?!你们作为父母,在两个儿子被绑架的时候,还为了盛氏集团的股市不受到那点微末的影响,明明能救他们,却硬是什么都不做,等着他们自救?!”

“你怎么有脸——哪儿来的脸面责怪盛野,哪儿来的脸面这样对他?!!”

他头一次对着别人这么口不择言:“你不愧疚,我都为你觉得丢人!!你怪盛野,你说因为这件事全都是盛野的错,你说你的丈夫是因为盛泽的死,魂不守舍才死在了车祸里。”

“什么因为大儿子魂不守舍,笑话,明明就是因为知道大儿子的死和自己脱不了关系,觉得愧疚,这样的父亲,在大儿子的忌日魂不守舍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你的丈夫有自知之明,你不是看不起我这个小门小户长大的吗?你不是,你是豪门太太,那你为什么不敢直视自己,什么因为厌恶才不想见到盛野,什么厌恶,这件事里面你有资格对着在野外一边躲避野兽和绑匪,一边千辛万苦联系盛家的盛野说出厌恶两个字吗?!”

孟宛白脸上毫无血色,她想要为自己和丈夫辩驳,但是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半个字。

她不知道吗?季绵说的这些她全然不讚同吗?

并不是的。

这些事情,她心里面应该是最清楚的。

她曾见过,在阿泽过世之后,她的丈夫整夜整夜地睡不着,独自坐在沙发上面对着盛泽的遗像发呆。

在她的大儿子的葬礼上,丈夫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小儿子躺在医院病床上的照片,眼睛里面也并不是责怪和厌恶。

她曾一遍又一遍地复盘,质问自己为什么会同意丈夫为了盛氏上市,不在第一时间去把儿子换回来,为什么要等着年幼的小儿子带回绑匪的消息。

她也曾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因为难过,因为愧疚,因为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大儿子看不出人形惨不忍睹的尸体,和小儿子满身的伤痕及满是烂掉水泡的脚底。

她的精神也曾因为这件事摇摇欲坠,几乎只需要稍微一个推力,她就能从风声猎猎的悬崖上掉下去。

从什么时候改变的呢?

她听到公司和家里的下人都在讨论,“小少爷真是看不出来,平时和大少爷的感情那么好,竟然也会对大少爷下手。”

“诶,可能豪门兄弟就是这样的吧。”

“以前我还为小少爷说过话,说小少爷和大少爷一起长大,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兄长下手,但是这次,唉,真的是。”

“要不是小少爷故意拖着消息,先生和夫人早就找到大少爷了,怎么可能会让大少爷落到那种惨痛的下场。”

“诶你们是没看到,大少爷的尸体哦,真是不能看,肚子里面的器官都被掏了个干净,流出来的血都打湿了那整块地。”

多么卑劣。

她在那一瞬间,好像得到了救赎。

怎么能怪她呢,这都是盛野的错。

是盛野嫉妒他的哥哥,最后害死了他的哥哥。

而她的丈夫,盛野的父亲,也是因为大儿子的死,受不了,所以才出了车祸。

她是无辜的。

她是无辜的。

作者有话说:

突然日六

她自私地为自己编织了一个梦, 在这个梦里,她永远是无辜的,正义的, 她站在光明的一方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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