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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生机(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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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疼痛习以为常的她有着非常高的痛楚忍耐度,她能在不用麻药的情况下用匕首把卡在骨头裏的子弹撬出来,眉头都不蹙一下。

然而此时她被冷汗浸湿衣服,瞳孔无焦点地扩张,全身发抖。

她擅长忍受疼痛,导致医生低估了她的病情,粉钻在她身上的作用比预想的还要猛烈,只是不到五个月,一些后期症状已经冒了出来。

毒性令神经出现错乱,犹如全身的骨头搅碎再重组,那不是常人可承受的痛,正常来说痛楚到了这个地步人早就休克过去了。

但是她不但不能休克,痛觉还会变得额外敏感,每分每秒的剧痛都被迫清晰感受到。

毕竟粉钻是以逼供和折磨为目的而研发出来的毒药。

席捲而来的痛楚在几秒内几何级地上升,再也无法压抑的呻吟很快变成声嘶力竭的哀嚎。

“啊啊啊!!!杀了我啊啊”

她神志已失,无意识地喊出脑海里唯一剩下的念头。

痛不欲生不只是个形容词。

这不是她第一次发作,楚思熟练地将毛巾塞进她口裏,免得她咬到舌头。

她的手指扎进床单,指甲齐根断裂。

他一根一根扳开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紧扣。

枯瘦的手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五指如同机械钳一样收紧,在他的手背上流下一道道血痕,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分不清是谁的血。

直到天际泛起白边,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才终于逐渐消退,体力耗尽的秦夙当即沉沉地昏睡过去。

楚思用棉花棒沾了消毒酒精,清理她嘴唇和指头的伤,然后用毛巾帮她擦干汗水,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做好这些后,他面无表情地在她身旁躺下,淡蓝色的眼眸如同两片玻璃,平静得像没有灵魂的机器。

他的泪早已流干。

几个月前,他已经用尽所有办法发泄内心的悲痛和愤怒。

他试过像个疯子一样大吵大闹,几个房间被他砸得满目疮痍,也试过无数次地自残,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可是一切都于事无补。

就算他把自己大卸八块,秦夙的痛都不会减少半分。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生命力肉眼可见地流走,阻止不了,暂停不了,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当他真正意识到这个残忍而无法改变的事实后,他便停止了那些无意义的行为。

他不再愁眉苦脸,而是逼自己撑起笑容,每天费尽心思逗她高兴。

他会煮饭,会讲睡前故事,甚至会撒娇,对她伸手要抱抱,简直就像以前的思思回来了。

然而在笑容满脸的皮囊下,剩下的只是一具发臭腐烂的行尸走肉。

他在床上躺了一个多小时,眼睛没闭上过,明明每个细胞都疲劳得要罢工,但绷紧的神经却不允许他入睡。

当时针指向六点,他就从床上起来,倒几颗药丸入口再灌下一杯浓缩咖啡,空空如也的胃抗议似地一阵钝痛,可惜主人对它的控诉视而不见,径自坐到办公桌那边开始一天的工作。

明明生病的是秦夙,楚思的脸色也不比她好到哪儿去,几个月来他都未曾好好休息过,像根绷紧的弦,随时要断。

手头堆满数不胜数的事务,他一点都不想管。

他无数次想过一走了之,带着秦夙到一处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度过余下的日子。

但是他不能。

为了确保粉钻的供应和她的安全,他必须坐稳这个位置。

那么多的人对gsshoe虎视眈眈,还有那么多对他恨之入骨的仇家,若他握不牢手中的权力,那无论是他还是秦夙都只有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他一目十行地阅览文件,键盘声不断,他效率极高地关闭视窗,准备点开另一份文件,却徒然停下了动作。

在邮箱一大堆邮件中,混入了一封不明寄件人的邮件。

这很不寻常。

他邮箱裏的信件都是经过助手筛选之后才将必要的传给他,而他的电邮是绝对保密。

也就是説,这封不明邮件是有人越过gsshoe的防护网直接寄到他的信箱。

又是骇客!

楚思的心臟重重收紧一下。

他将滑鼠移到那封邮件上,沉沉地点击。

邮件言简意赅,没上款没落款若要解药,三天后,wynn pace赌场,不见不散。

只有寥寥几句,他却看了很久,仿佛要把荧幕看出一个洞来。

解药两个字彻底占据了他整个脑袋,全身的血液霎时间涌上去,心臟怦怦直跳。

不可能,这不可能。

理智上他很清楚粉钻的解药连gsshoe的研究团队都毫无头绪,外人又怎么可能有?

可是,万一呢?

或许,或许真的有人走运研究出解药?

楚思没纠结多久,几乎是片刻就做出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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