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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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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万有良摇头:“陈河行事非常谨慎,每次都是派自己的心腹经手,不留下任何证据。”

一开始他还想留下证据,后头知道陈河背后的人是三皇子,也就歇了心思。

薛恕若有所思。

万有良说得多半是真话,但没有证据,真话还是假话都没有差别。

他朝边上的士兵瞥了眼,丢下一句“用刑”,便去寻殷承玉复命去了。

身后万有良撕心裂肺的嚎叫与痛骂声被隔绝在底舱。

薛恕审完人,才刚到亥时正,从郑多宝处打听到殷承玉才醒了,便进屋去同殷承玉回禀审讯结果。

殷承玉是知道殷承璟必定插手其中的,却不知道殷承璟手底下的棋子竟然是陈河。

陈河是江浙人士,成宗年间的榜眼出身,官居户部侍郎。大约在两年前,他被隆丰帝派往长芦盐使司,巡视长芦盐课。

此人政绩不斐,又长袖善舞,也算是南方派系官员的领头人之一。

殷承璟能将这样的人收为所用,确实有几分本事。

“既然没有证据,那便造出一份证据来。”殷承玉思索片刻,心中便有了成算:“你去将那老道士单独提出来,让万有良口述,老道士造出往来书信来。孤若是没记错,这批押送回京的卷宗里,就有陈河的批注和钤印。”

上一世殷承璟能利用忘尘道人造出证据构陷虞家,如今他自然也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若是从前,他不屑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但现在,不论对错好坏,他只要赢。

生了灰的前尘旧事再度被勾起,殷承玉垂下眼,眼底划过阴霾。

再看见杵在跟前的薛恕,心情便越发的坏了。

他眯眼打量着薛恕,无法宣之于口的旧事在心底翻涌,郁气堵在胸口,便有恶意滋生出来。

想要折腾他。

这念头在心底滚了几圈,殷承玉便叫人拿了一小筐山核桃来。

他放松身体靠近圈椅里,双手交迭,右手缓缓转动着左手食指上的玉戒。

“孤忽然想吃核桃了,你替孤剥。”

随着一筐山核桃送来的,还有剥壳的工具。

山核桃的果仁味美,但核桃皮坚硬,果仁细碎,十分难处理。但因殷承玉喜爱吃琥珀核桃,郑多宝每年秋都会让人存一批带皮核桃备着。

船上这一筐核桃,还是郑多宝特意命人从山中猎户处收来。

薛恕看他一眼,闷不吭声地拿起工具,有些生疏地剥起核桃。

殷承玉就坐在上位,支着下颌看着他。

剥核桃仁可是个琐碎活儿,但他脸上却不见半点不耐,垂着眼认真挑出完整的核桃仁放进碟中。

不过一刻钟,他的动作就非常熟练了,白瓷碟子里铺了浅浅一层核桃仁。

殷承玉心口的郁气愈发不得纾解,不上不下憋得慌,他眯着眼,故意道:“其实孤根本不爱吃这东西。”就是想故意折腾你罢了。

薛恕默了默,抬眸凝着他,似有不解:“殿下为什么不高兴?”

他对殷承玉的情绪十分敏感,从殷承玉说要让老道士去伪造文书时,他的情绪就不太对劲了。

“自然是因为惹孤生气的人太多。”殷承玉随口道。

薛恕皱起眉,没有半分犹豫地说:“那我替殿下杀了他们。”

不防他忽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殷承玉愣了下,旋即失笑,堵在胸口的那股气也随之散了。

“那你可杀不干净。”

他倾身上前,指尖点在薛恕唇上,沿着下颌线条垂落,按了按他的喉结,压低的声音低沉微哑:“况且……若惹孤不高兴的人里,也有你一个呢?”

他似笑非笑睨着薛恕,缓声问:“也要杀了么?”

薛恕默然,努力回忆了一番,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又惹了他不高兴。但他还是道:“殿下可以罚我。”

“你倒是滑头。”殷承玉闻言就笑了,忽然抬手抓住他的衣领,将人拉近,两人侧脸相贴,几乎是耳鬓厮磨:“孤不会杀你,隻罚你,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狗勾:罚我贴贴!

殿下:?

孤不会杀你,隻罚你,如何?

一句话寥寥数字,却是千回百转。回回都落在薛恕最隐秘的点上,转转都缠绕于他情绪饱涨的心臟之上。

微微沙哑的嗓音,刻意拖长的语调,交织成暧昧的丝网,将他笼罩其中。无处可逃,也不想逃。

理智甘愿被缚网中,被禁锢的野兽将要破闸而出,薛恕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眼瞳漆黑,内里戾气和渴望翻涌不休。

他一把攥住殷承玉的手腕,极用力。又因为最后一丝理智还未绷断,极度的压抑和克制之下,手臂肌肉微微鼓起,连眼底也浮起细细红血丝。

像捕猎的狼,下一刻便会扑上去,用尖锐的犬牙咬住猎物的咽喉。

“殿下怎么罚我,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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