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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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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想城中铺子也没少跑。

伏廷已走了过来,问了句:「府中可有大夫?」

以往她还没来时,他为省花销,从没在府中安排过大夫,只用军中的军医,如今府上有没有,自然只能问她。

栖迟看向他,已然觉出一丝不妙:「有,怎么了?」

他推开书房的门,迈脚进去,一边解刀,一边说:「治伤。」

她跟进门,就见他抽下了腰带,解开军服,衣服剥下来的一瞬,她便蹙紧了眉:「你为何不早说?」

他肩后中衣上一大滩干涸的血迹,那军服因是蟒黑的,又厚,穿在外面根本看不出来,脱下了才发现。

直到此时她才明白为何他一路话越来越少,原来是因为扛着伤。

先前居然还说没事了。

伏廷随手扔下军服,看了看她,声低缓不少:「不是致命伤,血也止了,我有数。」

他还不至于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只不过入了皮肉,少不得钻心蚀骨的痛楚,一路下来忍耐了不少。

话刚说完,便听到一声倒抽冷气的声音:「三哥你……」

罗小义是来找伏廷的,刚到书房门口就见到这么一幕,眼都瞪大了。

伏廷看他一眼:「你慌个屁,去叫大夫!」

罗小义不敢耽误,一阵风似的跑去叫大夫了。

栖迟胸口有些难受,捂着口转开眼。

儘管他说的轻巧,看到那中衣背后的血迹,她还是不舒服,像被什么刺了一下似的。

他为何就不能爱惜自己一些。

很快,罗小义就将大夫给拽了来。

这大夫其实是当初栖迟从光王府中带来的,只因当初来时担心旅途劳顿,她怕李砚会身体不适,这才特地带上的。

伏廷除了上身衣裳,袒露肩背,坐在榻上。

大夫将他身上那副用以应急的膏贴子接下,清洗伤口,换药包扎,麻利地料理好了,连药方子都没开。

只说伤势幷无大碍,只因大都护身强体健,寻常人怕是要卧床休养的,竟叫他扛过去了。

伏廷听了点头,拿了干净的中衣套上,看向栖迟。

她在一旁坐着,脸上泛白,怏怏无力的模样。

他问:「被吓到了?」

「没有,被药味熏的罢了。」屋中的确弥漫着股药味,她闻了不舒服,捂了捂口。

伏廷说:「那别待着了,先出去吧。」

栖迟站起来,走出门去,深吸了两口气。

伏廷看着她背影,想想不放心,转头对大夫说:「去给夫人也看看。」

说完一头倒了下去。

罗小义正在门口看着,忽见他三哥一头倒下去,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是昏过去了,连忙跑到跟前唤:「三哥!」

栖迟也回过了头。

大夫在旁看了看,说:「无妨,大都护只是睡着了。」

罗小义这才吐出口气来,心想他三哥也真是能扛,这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还挨着箭伤,就这么没事一般撑了回来,不累才怪了。

栖迟跟着鬆了口气,低声说:「先让他睡吧。」

大夫不敢忘大都护的吩咐,躬身出门,来向她请脉。

罗小义跟着出来,见状道:「嫂嫂是该瞧一瞧,看起来气色不好。」

她摸摸脸,想着连日来的确不大舒服,点了下头。

……

罗小义先去吃饭了。

主屋里,栖迟端坐着,伸出手。

大夫在对面仔细把完脉,又询问了她近来可有不适。

她说:「常有噁心反胃,料想是马上颠簸所致。」

大夫诧异:「县主竟还历经颠簸,实在是我见过女子之中身体最好的了。」

她随口问:「何出此言?」

大夫更加意外:「县主难道对自己的身子一无所觉不成?」

听了这句,她才留了心:「怎么?」

大夫忽而笑了起来,倒叫她反生莫名了。

「县主自光州而来至今,得一大喜啊。」

伏廷醒过来时,先看了一眼窗外。

外面日光如常,他按了下后颈,起了身。

两个仆从进来,送来了清洗的热水和饭食。

他先吩咐去将罗小义叫来。

仆从退了出去。

待他洗漱过,也用了饭,栖迟从门外走了进来。

见他已醒了,她站在门口,一时没作声。

伏廷正往身上套上干净的军服,眼睛看着她,原还想着去主屋看一下,不想她先过来了。

栖迟已换过了衣裳,头髮也梳回了端庄的云鬓,一双眼如有话说一般,在他身上流连了一遍:「可算醒了,你都睡了一整日了。」

伏廷这才知道为何还在白日,原来他睡了这么久。

他看了看她神色:「你在等我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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