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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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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盘全局,所有导致原主滑向深渊的关键节点,背后都或远或近地站着一个模糊却真切存在的人影。

执法堂长老,邢冥。

原着里关于对方的描写极少,比背景板一样的霍野更不如,每次出场,都像主角大出风头后“无情的夸讚机器”,淹没在几笔带过的“众长老”间。

邢冥戏份最多的剧情,便是楚风死后、对方怒极拔剑、执意要柏长舒给自己一个交代,当时邢冥的悲痛不似作假,宋岫亦没有特别在意。

毕竟他的任务仅是替原主赴死,人设受限,花容又已转世,青云门潜藏的内鬼能否被找出,于宋岫而言毫无意义。

如今再细想,这位表面平凡严苛的执法长老却处处透着诡异。

比如,一个化神期的修士,到底要多粗心大意,才能被金丹期的楚风偷了令牌?

最开始,宋岫隻以为这两人蛇鼠一窝,邢冥是特地帮徒弟实现心愿,假装失察,放任楚风欺辱原主。

谁让结局之前,青云门都没有再发生任何动乱。

但近来宋岫闲时反覆翻阅原着,终于在番外大段大段关于主角的飞升之喜里,找到了关于下任掌教的描述。

——师尊衝和坐化,师叔霍野云游,青云门最年轻的掌教白羽,就将令牌托付给了一位资历最深的长老。

经过4404调查,除开前两者,“资历最深”这四个字,对应的正是邢冥。

若强行把此间种种尽数定性成“巧合”,宋岫实在无法说服自己。

思过崖下,最深处的地牢中,听到同一个名字的霍野眉目冷肃,沉默盯紧法阵内虚弱落泪的残魂。

“……师父、师父说,他怜我相思之苦,愿意成全我,与花容双宿双栖,”风中烛火般摇摇晃晃,敛去狰狞死相的楚风茫然伸手,呆呆盯住自己掌心,“然后,然后我不知怎么了,一听到花师弟拒绝,倏地急怒攻心。”

“明明他已拒绝过很多次,我也仅仅是想救他出去,但……”

那些肮脏下流、弟子间传来传去的诋毁,忽然一股脑钻出,霸占了全部神思,一句句逃脱自己的喉咙,刺向诚恳朝自己道谢的青年。

看着对方由错愕转到痛苦的表情,楚风居然像被蛊惑般,感到种可耻又微妙的畅快,这畅快又催促着他,将那些深夜梦到的妄念一一实现。

于是他伸手,探向那火红漂亮的尾巴、探向青年隐隐露出白皙锁骨的衣领。

再回过神,是因为颈间汩汩流出的鲜血,指骨被折断,他浑身痛得要命,麻木迟钝地意识到,自己惹了花容生气。

为什么。

自己本是打算……

记忆就此中止,楚风懊悔且困惑地陷进无边黑暗,直到炸响的雷声将他惊醒。

“花容呢?他还好吗?”双目通红,楚风急急去抓衝和的衣袖,却被淡金阵法隔绝,“都是弟子的错,弟子糊涂,请掌教明鉴!”

一面之词不可轻信,衝和回身看向霍野,试图询问对方的意见,后者却神游天外,只顾着发呆。

并非谎言。

霍野想,短短几秒的连接,令他能轻易分辨楚风所言的真伪:濒死之时,对方的确未想过反击。

可霍野却难以开心。

恍若独属自己的珍宝被觊觎,他听着楚风一迭声的告白,念着青年被唐突前的不设防,竟感到妒忌。

“这便怪了,按照邢冥的供词,应是你私自偷了他的钥匙才对,”罢工的师弟指不上,衝和运气舌尖,厉声呵斥,字字句句直击元神,“楚风!假如你问心无愧,可敢在紫霄峰正殿广场、当着所有同门的面与师尊对峙?”

偷?

阵法中的残魂猛然一颤,似是怀疑自己听错,对上衝和写满肃穆的眼睛,又迅速稳定,“弟子愿意。”

“在此之前,我能否再见花师弟一面,”膝盖微弯,楚风无声跪地,“弟子有罪,必得向他叩首请罚。”

——“不许。”

未等衝和应声,霍野就冷冷地抢先。

“他已因你被逐出山门,妖丹尽碎,声名狼藉,”凭空拿出个刻满符文的白玉瓶,霍野将残魂收进其中,毫无掩饰地讲起青年当日惨状,“胸口还挨了一剑,是柏长舒,在你师父的催促下,用若水,打着为同门復仇的大旗。”

“见他?”居高临下,霍野漠然垂睫:

“你有什么资格,又有什么脸面?”

“霍野?”

意外师弟过分激烈的反应, 衝和瞥向那失去动静的白玉瓶,“你下手轻些。”楚风终究也是被邢冥所害。

他做了这么些年掌教,好歹磨炼出几分察言观色的本事, 先前一番供词,衝和至少信了七分。

正道宗门,素来有护佑一方水土的习惯,邢冥十日前带弟子离山历练, 搜寻驱逐附近城镇村落中残留的妖魔,所以衝和才敢这般大张旗鼓, 带着霍野进地牢招魂,闹出电闪雷鸣的天象来。

如今当务之急, 是如何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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