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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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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站在那边任她锤。

然后还要捂一捂胸口,假得不能再假地装出很疼的模样:“哎呀,疼疼疼,好疼啊!”

姜雪宁瞪他,干脆不揍他了。

谁都知道他不疼。

习武的少年胸膛也是硬邦邦的,揍他他不疼也就罢了,关键是自己手疼。

索性转了身便往那热闹的灯会里走,道:“懒得搭理你。”

燕临也不介怀,反而满面笑容地追上来,不一会儿就问她:

“那边有糖人你要吃吗?

“看,放花灯的,咱们也去放一个吧。

“宁宁你看她们头上戴的那个,真好看,我给你买一个。

“花灯花灯!

“有猜灯谜的,快,跟我来!”

姜雪宁生来实是爱玩的性子,重生回来之后,这才算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出门。刚开始时还有些不惯,但被燕临带着,左一句右一句地问,没一会儿便找回了少年时的那种感觉。

穿行在人群里,无拘无束。

这一方世界没有坤宁宫的逼仄,广阔无边,任由她这一条鱼在里面欢腾。

于是她想起了自己年少时为何总喜欢与燕临在一起——

她是乡野里长大的孩子,回了京城后却要跟着府里学这样那样的规矩,既担心自己不被“新的”父母喜欢,又担心被吓人嘲笑不如府里长大的那个姐姐,成日里不能出门,见到的人见到的事也总是那么几样,实在又压抑又乏味。

是燕临给了她挣脱一切的机会。

他虽年少,却随他的父辈走过了很多地方,有许多超乎常人的见闻,既带她在这京城中放肆,也为她讲述外面那一片她从未知晓的壮丽河山、风俗人情,是她窥知那令她好奇的一切的一扇明亮的窗。

而且他给了她从未得到过的爱。

就像是那画上最明媚的一抹颜色。

这样好的少年,她当年到底是何等冰冷的心肠,竟忍心要拿那样残忍的话来伤他呢?

燕临带着她去猜灯谜。

猜得灯谜的彩头虽然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但胜在不用花钱,感觉就像是白捡来的,真将那一大堆的东西都拿在手里的时候,隻觉得比自己花钱买了还要高兴。

满街都是漂亮的花灯。

夜色一深,便全都亮了起来。

人走在里面,就像是徜徉在一片光海里。

路边也有小贩在叫卖一些吃食。

燕临竟瞧见有人摆了一筐鸡头米,招呼着往来的客人买,于是一下想起宁宁颇爱此物,便拉了她去买。

买的人多,最后没剩下几个。

那小贩见他衣着光鲜,忙堆了笑道:“前儿苏州刚运过来的,上等紫花鸡头米,好吃着呢,你要不尝一下?”

鸡头米又名芡实,一般都栽种在南方,因外表形似鸡头而得名,但吃的却是掰开之后里面的“米”,也就是里面的核。

跟莲子有些像。

燕临拿了几个来看,隻道:“这两日漕河上水况不好,你这样新鲜的鸡头米哪儿能是苏州运来的?便是八百里加急的荔枝都不能这么快。什刹海里种的吧?”

那小贩顿时讪笑:“是是,您可真是火眼金睛。不过这味道也不比苏州的差呀,您尝尝!”

燕临便掰开来捡了里面一颗圆圆的果实,递到姜雪宁嘴边上。

姜雪宁下意识张了口。

燕临便问她:“好吃吗?”

姜雪宁点了点头。

燕临便道:“你剩下的这几个都给我吧。”

他递了一粒碎银子出去,也不用对方找,装了那几颗鸡头米便走。

姜雪宁便一路玩一路吃,等到终于玩得累了,燕临便拉着她到白果寺前面的台阶上坐下歇脚。

寺前栽种着大片的银杏。

到现在这深秋时节,树叶全都飘了黄,从树上掉下来,铺了一地。

寺内僧人们的晚课都结束了,远处的街上热热闹闹,近处却敲响了晚钟,安然而静寂。

燕临就坐在姜雪宁旁边。

这些天来,姜府里的一些事他也听说了,隻觉得她好似有些变化,跟以前好像不大一样了。

他有心想要问问。

可一转头来,看见她并着脚蜷坐在台阶上,专心致志、心无旁骛地嗑着那最后一颗鸡头米,旁人都是把里面的果实抠出来吃,她有时候却习惯于凑上去将其衔下来吃,跟隻啄米的小鸡似的。

于是一时失笑。

哪里有什么不一样呢?还是他的那个宁宁。

燕临也有点累了,便顺着台阶在她身侧躺下来,望着那繁星满天的夜空,笑着对她道:“宁宁,很快我就要加冠了。”

姜雪宁动作一顿,沉默。

她不大想谈及他真正想要说的话题,于是道:“我有个人想要荐给你。”

燕临好奇:“谁呀?”

姜雪宁道:“叫周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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