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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故事 第9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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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自己这侧边车门,快走几步,追上林格,皱眉:“跑什么?”

“你管我跑什么?”林格积压的情绪在此刻爆发,她一想到林臣儒自己打自己的那一巴掌,眼眶都热了,“你聪明,你什么都会,我们一家人都没你这样的好脑子,所有人都是你手里的木偶吗?你算计得这么好,每一步都在你计算中,你——你——”

她也说不出怎么委屈,兔死狐悲?不对;还是同病相怜?也不是。她只是在那一瞬忽然间和父亲共情了。

多么奇妙,性格和人生经历差距这么大的一对父女,在一个诡异的夜晚开始共情。

林格只觉得难过,为父亲这么大年纪了还要遭受的事情而难过;谁都说她没心没肺,实际上她才不是共情能力差,她只是不喜欢把那些难过的情感都表露出来。

这也是她不想早早公开恋情的原因之一,她不想看到父母伤心、为难。

她宁可自己痛苦,也不要累及父母。

这点,林誉之很难去共情。

他过早就离开了父母。

林格往前走,林誉之不拉她了,只跟在她身后,问:“去哪儿?”

“你这么会算,怎么不算算我要去哪里?”林格激愤,“你这么聪明,怎么不知道我想去做什么?”

林誉之说:“我只知道,现在我最好不要再说什么话,我说得越多,你越生气。”

林格不理他,她辨认好方向,往电梯方向走。林誉之跟在她身后,陪她上电梯,出走廊,大厅,每幢楼的一层都是配备好的物业管家等等服务人员,其中一个礼貌地告知,外面下雪了,是否需要提供帮助?

林格冷冰冰:“不需要,谢谢。”

她一脸寒霜,唯独脸颊因为刚才的争吵而蒙了一层淡淡薄血色的绯。管家没有多问,只有林誉之同他讲,请拿一把伞。

外面的雪不算大,而在下雪天撑伞这件事,大多只有南方人会做。因天气寒冷,北方的雪花大多都是干燥的,结实的,落在肩膀,扑扑簌簌,轻轻一拍就落了。南方的雪不同,夹杂着阴冷的雨,潮湿湿地往下落,黏黏糊糊地暧昧不清,雪和雨分不清彼此,随意沾湿着人的衣物。林格来北方已经很多年,早就“戒掉了”下雪天打伞的习惯,闷头直走,路上的薄雪少,和极北方不可同日而语,连砖石纹路都遮不清,一脚踩下去,一道明显的鞋印。

林誉之追出,跟在她身后,大黑伞撑在她头上。

他问:“冷不冷?”

林格说:“你管我。”

林誉之说:“想去哪里?”

林格说:“你管我。”

两问两答,林誉之说:“我陪你。”

这次林格没有吭声,她也不想说太多的话,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大约是停药后,那些压抑的东西都汹涌地灌来,以至于她情绪起伏这么大——人在愤怒上头时候说的话都不做数,容易伤害到身边人。

林格不想误伤了林誉之。

她只看着伞外的雪花,路灯一盏一盏温柔亮起,是暖色调的光,映照着雪也好似少了冷淡的味道。

下雪了啊。

房间里的雪也正在下。

龙娇起初还是笑吟吟的。

她早先做医药代表,深知药物之间的利润,更知为了治病,现下她吃的那些药物,都不是什么小数目。一个月的药钱就是她大多半的养老金,怎么不让她心疼。

虽然林誉之说都走他的账,可到底不是亲儿子——不,即使他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亲孩子,龙娇也不舍得这样“破费”。

儿女都有儿女的生活,她就是一个衰老的机器,没必要再去花昂贵的价格去保养维修。

现在从医生口中得知停药的希望,她自己心里打了小算盘,三下五除二,算了个数字,能给孩子省出一大笔钱,她很欣慰,一口气吃了林臣儒给她剥好的两个橘子。

林臣儒的橘子不是白剥的。

一边喂着妻子吃下,他一边委婉地问她,对誉之这孩子感觉怎么样。

“你这话说的,”龙娇说,“你是觉得他哪里不好?还是又想怎么样?想把他送给林老板?人家是完璧归赵,你在这人想来个’送儿子归林’?”

林臣儒讪讪:“不是这个,就是说……”

他又剥开一个橘子,没用刀,指甲狠狠插进去划破的,手指甲尖尖和指腹都染上了橘子的颜色。他不看,尽量不扯上面的白色橘络,中医上讲,橘子这水果吃多了上火,但这白色橘络却是上好的下火药。

龙娇爱吃橘子,他就几乎给她剥了半辈子的橘子;她之前不爱吃橘络,林臣儒就摘下来,放在水杯里,泡水喝。

现在龙娇开始吃橘络,林臣儒也就不再喝橘络水。

林臣儒对妻子说:“要把誉之给你做亲儿子,你觉得怎么样?”

龙娇说:“怎么?你还想搞一份假的dna鉴定报告?你说这话就是胡扯,完全想一出是一出。”

林臣儒递过去剥好的橘子,问:“你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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