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他长兄(穿书) 第44节(3 / 4)
的,尽管吩咐她,可?她说这番话时没想太?多,是客套之语,委实没想着他竟会有?事麻烦她,既然?是自己说的话,覆水难收,温廷安也只能?应下,道了声“好”。
她行入了那?一围镂纹画屏,只见温廷舜身上衣衫半拢,那?狰狞的一道箭伤已经结了一层深色的痂,重拳所致的淤伤上,也匀抹了一晕薄荷药膏,但紧劲柔韧的背部?,也落下了几道狰狞斑驳的紫青色创痕,应是庞礼臣击中他时,他后背重重撞在了香橼树桩下所致,由于长时间?没按时清理,这些伤口已经化了脓,温廷安不由看了他一眼,少年的容色极淡,苍白如纸。
见至此状,温廷安心口陡沉,心中惋叹了一声“他啊”,缓步在温廷舜身后跪坐而下,先是用热水濯净了手,再是捻起?了那?一瓶药膏,一边匀了些在指尖处,一边轻声道:“我的力道可?能?控制得?不太?好,你若感到疼,便同我说。”
“无妨。”温廷舜的嗓音于不知不觉之间?,又低哑了一分,鬓角之处蕴蓄一层薄薄的虚汗,在他眼中,长兄的力道素来温柔娴和,从未下过甚么重手。
温廷安不再多作言语,手腕沉着如松,指节微微屈了一屈,在他的伤口处,轻拢慢捻地匀抹着,力道轻若鸿羽。
指根所及之处,那?一份薄荷膏的凉意,须臾,在伤口之处便是带来了薰风般的辛凉暖意。
她细细抹药之时,凝神且专注,乌木般的青丝,随着烛影游荡在了他身上。
三?千发丝几如丝缎一般,在他的双臂肌肤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拂着,像是狸猫儿暖和的细绒,一点一滴地拱蹭在他身上,泛起?了一阵绵长而颤栗的痒酥,又裹挟着一阵难能?言喻的灼烫。
温廷舜不敢妄自挪动胳膊,心口重重跳了数下。
偏在此刻,她开口了。
“晌午的时候,在大?相国寺里,德愿法师问你跪不跪的问题,你所说的话,我有?一些难解。”温廷安心中一直盘踞着疑窦,此番有?些按捺不住,倏然?轻声问道,“依照你寻常的性?子,你不跪便不跪,也不至同旁人催生执语,此番,你却?没这般做。”
当温廷安这般问的时候,温廷舜便是知晓她心底里,终究是对他生出了一些疑心。问在大?相国寺里同德愿法师的对峙,不过是个?抛砖引玉,她或许是还想问,为何他能?轻而易举地受了庞礼臣十招,还彻底掣肘住了对方。
一切从他身上牵扯出的蛛丝马迹,俨似缠缠绕绕的细密丝线,借由温廷安之口,最?终牵引向了一个?方向,温廷舜袖袂之下的指尖轻轻拢紧,已然?做好了被发问的准备。
温廷安的指尖动作适时轻轻一顿,一瞬不瞬地看着温廷舜,她今次来查探他的伤口,其实还有?另外一份私心,想问他的身份,问他是谁,这个?困惑早已有?之,但她一直没问出口。
温廷舜的身手,与那?一夜袭击她的少年刺客,身手功夫肖似,看到温廷舜与庞礼臣第二回 合交手,她心中便是藏了一份计较,她是不太?可?能?看岔眼的,那?一位袭击她的刺客,擅于防守,轻功极好,这一份独有?的气?质,今晌在温廷舜身上见着了。
他……会是那?个?人么?
温廷安心中藏了一枚疑窦的种子,却?苦于寻索不到丝毫实证。
温廷舜半眯起?了邃眸,偏了偏首,用余光感知着她的审视,喉结紧了一紧,想等着她问,候了半晌,她却?是没将话头续下去,转而另起?一话茬:“你说,阮掌舍交给我们的第一个?任务会是甚么?”
“……”
温廷舜心中微微悬着的一块巨石,轻轻落着地,现下根本不是坦白的时刻,他还有?诸多事情没做,等一切完成了,他自会,将事情慢慢告知与她听的。
温廷舜沉默了片晌,适才道:“黄归衷教授我们习学金文、蒙文与晋文,朱常懿教授我们习学鹰眼之术,以及今夜习学的刑统之义,假令我没猜错的话,阮掌舍是欲让我们以谍者之身份,接近曲殇巷的常娘,易言之,阮掌舍是欲让我们潜入常氏酒坊,以之为线索,一来,查出制作伪诏的报堂,二来,查出大?金谍者的据点。”
温廷安有?些讶异,自己之所想,与温廷舜根本就是碰到一处去了,她点了点头:“我亦是这般作想,阮掌舍是想让我们靠近常娘寻找破案的线索,伪诏一案与常氏酒坊究竟有?无瓜葛,怕是细查之后才能?知晓。”
虽说不能?确证常氏酒坊与大?金谍者有?无潜在牵扯,但他们潜入大?金谍者的据点,无异于深入龙潭虎穴,凶险异常,眼下才过了第一日,还有?六日的光景,总归是要扎实习学本领才是。
“阮掌舍方才唤沈云升去斋舍问话了,估计着对我们今日的表现陟罚臧否,往后出任务,你切不可?再擅做主张,今日还好只是比试,日后你有?任何想法或是绸缪,务必跟我们商量,毕竟——”
温廷安为他的背部?匀好了药膏,袖手起?身,肃然?道,“温廷舜,你的命不是你一人的。”
烛影澄黄,在雪白的影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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