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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他长兄(穿书) 第49节(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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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声色地敛回视线,朝阮渊陵重喏了一声,对少年们谨声道:“你们但请随我来。”

梁庚尧被关押在诏狱的东南一角的刑狱之中,重重设卡,戍守极为森严,铁青灰的双侧石壁之上,悬着橘黄色的油火,火色覆照在了冷硬的空气里,渲染出了一份毛毵毵的森冷氛围,周廉一手提一盏六角蒙绢油灯,一手严谨地负于后背处,领着温廷安等人往里走,沉寂的氛围之中,谁也没说话,潮湿僵冷的黝黑石板,有且仅有众人革履发出的槖槖槖靴声,靴声强化?了狱内冷寒凉冽的氛围。

狱外狱内,全然是两种既然不同的天地,诏狱里纵然燃着诸多明灯,但仍旧抵挡不住湿冷黏稠的寒气,湿气里裹挟一种熏鼻的血腥气息,俨似一尾冷蛇蛰伏于背脊之处,嘶嘶地吞吐着蛇芯子,引人脊椎颤栗,尾骨之处,乍然生?出了一丝寒意。

崔元昭方才待在义庄之中,本就有些身子不适,目下待在了刑狱之中,嗅着那弥散在空气里的血腥气息,脸色不由地益发苍白如纸,温廷安看了她一眼,伸手递了一枚苏和香丸过?去,崔元昭言谢接过?,将苏和香丸徐徐衔入口中,晌久,毫无血气的脸上适才恢复了一些润色。

一行人一路无话,约莫小半刻钟过?去,周廉领着众人到了一座牢房门前,铁质狱门由两位狱卒左右推开,空荡荡的牢房里,一滩柴黄的干草堆垛之上,瘫躺着一个身着白色囚衣的青年,看着年逾而立,历经了长达半个月的严刑拷问,青年悉身是血,他?的体?格本是中等偏瘦,遭罹重刑,此番仅剩下一具皮包骨,布满血痕而苍白的面容之上,眉眸与颧骨高?高?衬突而出,像极了嶙峋陡峭的山崖,凌乱且粘稠成绺的枯发之下,枯涸的眸色黯然无光,流淌出了一种屡受重刑鞭笞之后的麻木涣散,俨似对周遭已然失去了感知,形同一具失去生?机的纸偶。

不过?,当?他?瞅见周廉带着温廷安等人,陆陆续续入了牢房来的时候,迎面而来的五道人影,浓墨重彩一般罩住了他?,梁庚尧苍白无色的脸上,渐而露出了一抹讶异之色,仅一下垂邃眸,旋即又?平寂了下来。

“周寺正竟然带来了几位客人来,真是稀奇。”

梁庚尧的嗓音极为枯槁且苛沉,沙哑且寒锐,似是久未开口的人,此刻突兀地开了口,尾音掺杂着一抹阴鸷的笑?意,竟是教?人不寒而栗。

周廉将油灯悬在了青灰石壁间的兽角之上,先让温廷安等人停伫在一丈开外的地方,他?行至梁庚尧近前,寒声道:“他?们现?在问什么,你便答什么。”

梁庚尧阴寒冷鸷的视线,自血渍粘结的发丝之下伸了出来,在四?位少年身上逡巡了一遭,众人如觉雷殛,心生?巍巍之意,俱是肃穆以待,正襟危立,梁庚尧的视线最后在温廷安身上停留下了,寥寥地扯起了唇角,道:“你便是那日护送我的温家大?郎,温家的嫡长孙?”

梁庚尧不愧是长年生?长在中原之地的金谍,中原话与官腔都十分地道,若是不细听,温廷安定是辨不出他?到底是大?邺子民,抑或是金国谍者。

梁庚尧假模假式做了一个拱手的姿势,腕间栓着的铁质绞索,随着他?的动作而微微起伏,发出了一阵拖动的闷响,他?腕间俱是勒出的涸血,面上似笑?非笑?地道:“多谢温大?郎半月前的仗义襄助,若没有你一路救护,梁某大?抵早沦为一枚弃子,死在刑部的牢狱里了。”

温廷安狭了狭眸,道:“据此看来,梁先生?,您好像对我很熟稔?”

梁庚尧慵懒地靠在枯草垛处,一条腿半支起来,一条遍布鳞伤的胳膊搭在其上,嗬笑?了一下,道:“大?邺议和使臣温善晋的嫡子,在金国,谁人不晓?咱大?金的崇祯帝一直欲招尔父去金国,予以重用?,但尔父多少有些冥顽不灵,一代名臣蛰伏至此,梁某真替尔父感到遗憾。”

温廷安听出了梁庚尧话辞里头的挑唆之意,元祐议和一案一直是压在温家身上的重石,无数门闾士子以议和妥协为奇耻大?辱,谤议温家乃是国贼,加之这?几日发觉温善晋与媵王私下晤面,以及暗探留下的蛛丝马迹,这?本是扎在温廷安心中的一根棘刺,眼下梁庚尧不轻不重的一席话,无异于雪上添霜,她袖袂之下的指尖缓缓拢紧。

沈云升温声提醒温廷安道:“温兄莫要听信梁贼的话,此则离间之计,我们来此的目的,是来相?询常娘与金谍据点?、以及她与伪诏的关联,莫要被他?的话牵着鼻子跑偏。”

周廉对此并不置一词,闲散地抱着双臂,淡淡地倚靠在了石灰墙上,他?倒想瞅一瞅温廷安当?如何同梁庚尧对峙。毕竟当?时他?是这?位纨绔少爷的监考官,能颇受寺卿大?人与东宫太子之倚重,想必有其过?人拔萃之处,他?倒想领教?一番,若是往后不出意外的话,这?人也会进入大?理寺,成为他?的同侪之一。

这?厢,温廷安捋了捋声息,眸底的风澜重新捋平,看着梁庚尧,一字一顿地肃声问道:“伪诏一案以及金谍据点?,都与常氏酒坊脱不了干系的线索,可是你提供给掌舍的?”

沈云升、崔元昭与苏子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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