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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低的气压蓦地降了下来。
盛祈看到谢忱岸神情冷冽,恨不得咬舌自尽。
半响后。
只见男人冷白指骨将薄薄的手机,直接朝他掌心托盘上的玻璃杯中一扔,冰块和褐色的酒水被轻轻撞击,小幅度地洒了几滴在盛祈手背上。
嘶~
凉的很啊。
……
回到剧组的贺南枝殊不知一百万粉丝就这么泡汤了。
她跟司唯在微博友好的互动,也只是这块表的交易条件之一,趁着在演大导的电影有点热度,也给同命相连的十八线男明星带点儿关注。
对此。
隔天时,谭颂还煞有其事地提醒她:“大美人,你这张脸是拿来这样跟人乱合影的吗?小心传出绯闻啊。”
贺南枝软若无骨地靠在椅子上,指尖慢悠悠把玩精致黑金色手表。
似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谭颂犀利的眼神紧跟过去,警惕了秒:“男士款?哪来的……”
卧槽!
不会被他乌鸦嘴说中了吧???
“捡来的。”贺南枝话不多说,垂下眼睫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继而起身朝拍摄片场走去:“拍戏了。”
今天有一场海边岩石的夜场戏。
是外景拍摄剧情快结尾的片段,很考验贺南枝作为新人的演技,她要在男一号商隽跟几位配角惊心动魄打斗时,主动跳下岩石去捡起犯罪证据。
跳一回还好,可杨弋对细节向来严苛到变态程度。
只要微表情有一秒的不对,都得从头重拍。
所有的工作人员最怕的就是夜戏,太熬心神,有人甚至窃窃私语:
「上次江若迎就拍个在海边散步的回忆片段,被杨导狠狠杀了十次,连累整个拍摄组都不能按时结束工作。」
「她说自己眼妆没画好,不敢直视镜头。」
「翟向文那双手都拯救不了她?还拍什么……幸好是女三号,要是女一,这部电影拍完,不得熬死导演组几个人啊。」
而此刻,贺南枝站在聚光灯下。
为了拍好没一场戏,她提前做了很多功课,偶尔还会掏出手机,刷一刷谭颂给她报的那个演员表演高端进修班消息。
比起中年讲师,微信群里那个昵称ss的学员分享出的心得更有用。
久而久之,报名费五百也变相的算给赚回来了。
开拍的时候。
贺南枝隻穿着极薄的蓝色衬衫,跳下岩石时,沾了点海水就变半透明的了。她也无惧,一入戏,就连监视器那边的导演都被震撼。
她是完全能接得住,众所周知天赋型演技商隽的戏。
一个镜头秒过。
上岸时,一身战损装的商隽适时伸出绅士手,将她从海水里拉了上来:“呛到水了吗?”
贺南枝摇摇头,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宽大浴巾,裹住薄弱的肩。
“她会红。”
不远处监视器的杨弋,几乎用笃定语气。
接下来外景的拍摄工作进展如期顺利,直到最后一场戏。
贺南枝饰演的癌症少女到结局最后是死亡,她的眼睛因为病变,也慢慢会变成像玻璃珠一般的浅白色。
但是贺南枝对美瞳会过敏——
上妆前。
解梦就有点忧心:“枝枝,要不跟导演说一声情况?”
“没事,来吧。”贺南枝坐在化妆间,仰起头对她浅笑,许是自幼学戏曲的好处,那双眼眸永远都是晶亮纯粹,很灵气,弯起弧度时精致得好似工笔圣手用最细的画笔蘸着松烟墨细细描摹过,更是勾出了一抹潋滟生香。
哪怕是同剧组江若迎再怎么费尽心思想画好眼妆,也仿不出来的。
这次拍摄工作整整用了三个小时。
贺南枝取下浅瞳时,眼尾似揉了胭脂,开始起过敏反应了。
谭颂过来时,伸手在她美人脸前晃动:“你还看得见吗?”
“有点虚影。”贺南枝伸手扶住他的胳膊,像是找到了一根活动的人形拐杖般,很淡定说:“用了眼药水,过一夜就会好。”
谭颂原是想带她去医院看,而导演那边结束外景的所有拍摄工作后,就吩咐剧组收工回泗城,一些演员有别的通告都是当天走。
贺南枝早就在这封闭式拍摄困在海边半个月待腻了,指尖用纸巾极轻地擦拭去眼角一抹透明的药水后。
启唇淡淡说:“跟剧组回。”
飞机抵达泗城,已经是夜晚九点钟。
谭颂一路提心吊胆,怕她眼睛过敏会恶化,隔十分钟就得观察一次。哪知取了行李,刚出机场就接到了公司黎麦的来电。
五分钟后。
他脸色难看道:“我就寻思江若迎这外景拍摄的半个月怎么安分起来了,原来是连夜回星纪告黑状去了……黎麦叫我回去开紧急会议。”
贺南枝身为伤残人士,抬起纤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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