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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学戏曲那会,只要踏出贺家的大门,身边二十四小时都被贺斯梵派来的保镖重重监视着——”她托腮,玉琢似的脸蛋露出无奈表情,话顿一秒,想了想怎么去形容:“你去过动物园吧?就跟关在里面的奇珍异兽一样,毫无隐私可言。”
谭颂:“那你是怎么说服贺斯梵撤掉的?”
“唔这简单,我有应激障碍……很长一段时间都受不了别人窥视我的生活。”
贺斯梵怕刺激到她的病情,就自觉地撤掉了所有保镖,甚至不敢派人私下跟踪什么的。
贺南枝在娱乐圈无忧无虑玩到现在,提起往事,精致的眉眼间已经不再恐惧,还笑着说:“你要担心延离盛深夜来性骚扰我,要不派人去守他的门好了。”
谭颂面无表情:“要不我去?打个地铺在顶流门口当私生饭?”
贺南枝跟他对视几秒,眼尾都弯起了笑。
在谭颂要玻璃心的时候,她安抚似的,拉长清透的尾音:“好啦,明天我摇人问问,横店附近有没有别墅可以借住。”
“摇谢总给你置办大别墅吗?”
贺南枝轻轻晃着小腿,衬得愈发漫不经心:“我跟他绝交了。”
谭颂:“?”
不是,你是还没断奶的小孩子吗???
为什么能顶着一张红颜祸水的美人脸,说出这么幼稚的话!
偏偏贺南枝还气着谢忱岸不帮自己接电话的新仇,指尖点了点手机屏幕说:“他躺在我黑名单里呢,我现在让他给我买栋大别墅拍戏住,且不是很没面子?”
“……”
“哼,就算他跪着求我原谅,我也不会给眼神的。”
此时此刻,就在贺南枝还吹着冷空调在准备开机之前的围读时,季茵茵连剧本都没翻一页,携带着她的助理保镖离开了酒店。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倒是过得很快,只是中途导航迷路,等赶到那片老城区时已经夜幕降临了。
她被助理搀扶着下车,踩着青石地板的时候,浓妆也掩不住几分憎恶情绪:“这走一回,我鞋子都要报废了。”
季茵茵的高跟鞋都是高奢品牌的,禁不住这般磨损。
助理也迎合道:“这破地方出来的……怎么能跟茵茵姐比呢。”
说几句话的功夫,转眼就到了门庭冷清的剧院门口。
季茵茵也不要人扶了,气势凌人地踩了进去。
她曾经隔着遥遥距离见过两次林惊鹊,都是在贺家给贺南枝举办生日宴的时候,印象中存在感很低,喜穿磨得发白的素裙,那纤柔的背永远是一贯笔直,话极少,唇薄苍白,只会带着微茫的笑。
这种淡而无趣的女人,竟然会生出心思去抢贺斯梵?
季茵茵心底泛起警觉敌意来,下秒,就看到林惊鹊从屋里出来,音色柔美清澈问出:“你找谁?”
她从极艳的唇,溢出来一抹冷笑:“找你啊。”
没等林惊鹊再问,扬手就狠狠地,照着扇了一耳光过去。
院中的灯笼一晃,稀碎光晕落在林惊鹊半张瓷白的侧脸上,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了起来。
气氛静到极致。
数名保镖堵着门,助理也站在十米远的距离外,冷眼看着这幕。
季茵茵此刻的气势何止是想扇她,恨不得把这身美人皮给活剐下来。
林惊鹊身姿未动,只是抬起脸说:“道歉。”
“你叫我道歉?”
季茵茵仿佛听到了莫大笑话,稍靠近,语气幽幽地在她耳边说:“打你一巴掌只是警告,你该跪下来感恩戴德,我只是打你,而不是让保镖把这个破地方砸——”
话还未说完。
林惊鹊纤瘦的手腕抬起,也原封不动地还了她一耳光。
季茵茵眼眸震惊:“你敢打我?”
下秒。
林惊鹊又给了她一记耳光,柔和的侧颜神情未变。
“林惊鹊!”
“啪!”
第三个耳光落在季茵茵脸上,也同时响切在了整个剧院里里外外。
“听话”
巴掌声落地。
等数位保镖震惊地回过神, 要来护驾的时候。
柳成竹劲腰系着碎花围裙,听到吵闹声急匆匆地从厨房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沾了血的菜刀。
“谁来闹场子?”
别看他长得偏儒雅含蓄挂的, 自幼却跟着师傅走南闯北的全国演出缘故, 也碰到过各种砸场子的事故, 所以一抬出唱戏时的气势, 加上短袖下的手臂线条清晰有力,一看就是练过的,猛地就将一群系统培训出来的保镖都给镇住了,纷纷犹豫不敢上前。
“你——”季茵茵颤着声音说话时, 能清晰地感觉到牙齿出血的味道, 没想到只顾着看林惊鹊身形柔弱似蒲柳,却忘了她是学戏曲的,常年风吹雨打都要练功,扇人耳光的力度, 自然是她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不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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