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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称贺南枝在订婚前给自己写过情书,是谢忱岸事先藏了下来,靠好强取豪夺的手段才得到这段联姻。
随后,就盯死了这个罪魁祸首。
诡异的静默气氛里。
谢音楼艳若桃李的脸蛋很是讶异,回头看了一眼父母的表情,又跟丈夫傅容与对视半秒,才对谢忱时,轻声安抚说:“你确定……小鲤儿的情书是写给你呀?”
别搞错了。
这大晚上的闹成这样不好收场,父亲可是会让谢忱岸拿戒尺打死他的。
谢忱时已经在拆情书,微狭起眼说:“姐,你这什么意思?就不给我点自信?你弟弟这脾气这人品这长相,你觉得不值得被人爱得要死要活的吗?”
在场无论是谁。
都极有默契地,不接这话。
整个过程,也就几分钟而已。
在他打开保险柜那刻起。
谢忱岸仿佛全身每根骨头都粉碎性,肩头那点刺痛已经不足为据,僵硬地保持着靠在沙发前的冷漠姿势,那双墨玉眼情绪压抑翻滚,仿佛下一秒就会溢出血珠。
这时。
谢忱时直接将情书公布于众,语调透着几分散漫的得意,指着尾句——
“写给谁的,你们自己看看。”
灯光清晰地照映在带点粉的薄纸上方,可见女孩字迹潦草地写得是:
谢忱时。
暗恋了整整十年
书房里外的气氛陡然转变, 是短促的凝滞。
“爸,就算按家规行事,是谢忱岸这个黑心肝先动手玩阴谋诡计, 得罚他吧?”
“您得给我做主, 小鲤儿一开始暗恋的是我, 这就是证据!”
谢忱时此刻仿若手拿圣旨没什么区别, 又因情绪起伏剧烈的缘故,喉咙溢出的嗓音沉哑又气闷,非要逼得谢阑深出言主持公道。
谢音楼赶紧拉住他的手腕:“冷静冷静。”
谢忱时侧颜的线条漂亮而锋利到极致,已经在局面占了上风, 才压抑着没上前继续跟谢忱岸痛快打一架, 见父亲在静漠许久,浸透着压迫力的嗓音才响起:“忱时,你先回房。”
“爸!”谢忱时非得为情书事件讨个说法,眉眼里浮掠起薄戾道:“就因为他是您精心培养的继承人?您不要自己最宠爱的小儿子了?要包庇他?就不怕小鲤儿嫁进来跟他成为一对怨偶, 还是说您跟妈打算等未来儿媳妇进门,就把我逐出家门?”
原本冷漠到寡言的谢忱岸忽然一记冰冷视线, 直直扫向他。
谢忱时这番话听着不着调了点。
却也点出了现实问题。
谢家和贺家结亲是衝着百年好合去的,倘若贺南枝心有所属弟弟在先,又懵懵懂懂嫁给了哥哥, 要是过几年突然后悔, 总不能先离婚, 再从这对双生子里重新换一个。
姜奈也下意识跟谢阑深对视上, 继而, 柔和的音色缓缓说:“这事从长计议。”
谢忱时却觉得母亲这话, 潜台词就是先给谢忱岸一口喘息的机会。
偏不能忤逆。
恶狠狠地踹了一脚旁边挡道的单人沙发, 大步地朝外走了去。
姜奈心知谢忱时如今被不理智的愤怒情绪操控着, 垂眼,淡淡地望向一旁的傅容与。
傅容与眉心折起,读懂了眼神。
先是轻握了下谢音楼雪白指尖,便立即转身,几步追上了谢忱时下楼要去飙车的身影。
…
…
十分钟后。
谢家别墅里里外外重归平静。
谢忱岸黑墨衬衣带着几滴血迹,只是料子颜色太沉,未能清晰看出,一直保持着静止的僵硬姿势靠在沙发上,冷白色的腕骨随意搭着膝盖。
姜奈站在门处看了他许久,才脚步极轻走近。
谢忱岸缓慢抬起了昳丽至极的面容,摔在地板上的台灯光晕暗了些,衬得他轮廓几许模糊,同时那双墨玉眼像是晕染了什么暗沉情绪,黑得发透。
倘若说他遗传了谢阑深最像的是何处,就属这双眼了。
往往都让姜奈心软的不行,温柔蹲下,抬指在那鼻梁处的一抹淡红色泽轻抚而过。
“母亲。”
谢忱岸修长乌黑的眉头深折,侧头下意识去附着姜奈的手心。
那抿紧的薄唇溢出的音色,压抑得越发低哑,哪怕是天之骄子,也有无能为力之时: “南枝不喜欢我。”
贺南枝暗恋多年的是谢忱时。
就如全家看得清清楚楚那般,那封情书足以证明。
是他那晚,借着酒醉跟她发生了性行为。
用尽卑鄙无耻的手段,强取豪夺了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孩。
是他趁虚而入。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期间姜奈请来家庭医生,想给他检查下伤势。
谢忱岸淡漠地婉拒了,独自一直待在冰冷黑暗的书房里,夜静得只听得到窗外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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