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2 / 3)
直下了车。
开了十来分钟,王光全打电话过来,费南斯按了免提。
“南南,对明章印象怎么样?”
费南斯思索片刻,说:“很帅,素质也不错。”
“那就好。”
费南斯问:“光叔,你为什么没告诉他我做什么?”
王光全啧了一声,说:“说这些干什么?又不是杀人放火。”
费南斯心沉了沉,随即又笑了。
“光叔,你应该提前告诉他。如果他介意,省得浪费大家时间。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我一样,毫不顾忌。”
又开了一会儿,费南斯转动方向盘,将车停在路边。
秋风习习,偶有几片枯叶落在车窗,道路两旁白杨成列,高大笔直,枝桠光秃,灰白一片。
再过不久就入冬了,万事万物将要走到一个终点,为下一个新的起点养精蓄锐。
费南斯调转车头回去。
华源新城,离锦汇花苑三个街区,房价只有锦汇花苑的三分之二。唯一比锦汇花苑好的地方就是房型足够大。
而这,才是自己喜欢的。
保安大爷早早开了门,笑着朝着自己打招呼,费南斯也朝他笑了笑。
屋内,隐约一股味道。
费南斯开窗透气,洗漱一番后,瘫在床上睡了。
嘀——
睁开眼,入眼一片昏暗,耳旁簌簌作响,头脸一片寒凉。
不是警报,是车鸣笛。
费南斯松了口气,抬手擦掉额头和脖子上的汗,坐起来。
同样的噩梦,已是第四夜。
窗户大开着,夜风吹进来,带动窗帘哼着小曲挥舞衫袖。楼下路灯散着黄光,偷跑进屋内,将黑暗的角落染上淡淡的黄褐色。
费南斯打开台灯,掀被下床,却突地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床尾坐着一人,穿着枣红色对襟半袖上衣和黑色裤子,齐耳短发梳得一丝不苟,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张香萍!!
王光全的话像一道闪电霹过来:“你是不是碰了什么东西?”
费南斯轰地想起,入棺的时候好像碰到了张香萍的脚。
张香萍的身体由于长时间躺着,骨骼退化,右胯脱臼,入棺的时候,右腿往下滑。出于本能,自己托住了她的右脚,直到入棺后才放下来。
费南斯忙抓起衣服,跑出门,将门锁上。
乡下屋子大堂里有一座观音菩萨像,是去年从五台山请回来的。
五台山的菩萨都说很灵。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费南斯足足开了两个半小时才到。
进了屋,灯光清白,观音菩萨眉目低垂,面容和善,周身仿佛散着一层金光。
费南斯这才松了一口气。
上香,磕头。
做完这一切,后背早已湿透。费南斯环顾四周,入眼的全是白墙,什么人都没有。
次日一早,费南斯睁开眼。
屋内寂静,屋外闹哄哄一片,人声嘈杂……
半晌,回过神后,费南斯拨通了王光全电话。
王光全还在睡觉,声音有些沙哑。
“南南,什么事?”
费南斯问:“光叔,您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王光全嗤了一声,说:“不信,哪来的鬼?!要是有,我还做这行干什么?”
费南斯问:“你之前和我说,不能碰不该碰的东西,如果碰了,会怎样?”
王光全眉头一跳,高声叫道:“你碰了什么?碰了哪里?”
“没有,怎么可能嘛。”
“那你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请教一下。”
“真的?没有骗我?”
“真的没有。”
王光全松了一口气,说:“死丫头,吓我一跳。”
费南斯催促道:“您说说嘛。”
王光全清了清嗓子,掉起了书袋子。
“古书上说,男为阳,阳气足,魂魄不敢近身;女为阴,先天阳气不足,魂魄易近身。所以,这行都是男人,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女人。所以,我告诉你,千万不要碰死者的任何东西,尤其是皮肤。”
心仿佛漏了一拍,费南斯问:“那碰到了会怎样?”
王光全想了会儿,说:“不知道,我也没遇到过,以前也没听说谁碰到过。这些都是我师傅交代给我的,估计就是老一辈的规矩。”
费南斯拧紧了眉头。
王光全说:“下次接活,你还是带手套吧。万一碰到了,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啊。”
正当中午,阳光正烈,天干气躁,泥土路面全是灰尘。一直到砂石路面,扬尘才飘飘然落地。
和夜晚不同,白墙红顶甚是扎眼,相隔老远,便一眼抓住。
房子孤零零立于土坡之上,四周一片荒芜。
费南斯开门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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