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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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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被他二人这强盗行为气得直哭,跑回头找撑腰的去了。

大皇子黑着脸,牵着哭哭啼啼的小女儿找上门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见大皇子气势汹汹地过来,吓得赶忙蹦到徐殷行身前。

他张开双臂。

“只不过拿你个小玩意。”他不改面色,把林落北拉到他身后去。

“做惯了小人,好赖占尽。”他说。

“大人也常是如此。”他温润,言语讥讽。

围观的公子小姐,复杂的视线交会。

“傻子,疯子,呆子。”他拉着小女儿远离这是非地。

徐殷行站在原地,冷漠地看着大皇子的背影。

他小声叫了声“师兄”。

他回过神来。

他耷拉着脑袋。

有个小姑娘冲上前来,往他怀里撞。

“哥哥!”她踮脚,举着花灯往他手里塞,“给哥哥。”

他呆呆愣愣地不知作何反应,下意识摸上了腰间。

那位子或许原本该有点什么,只是如今空空荡荡。

“这是小郡主。”徐殷行给他介绍。

小姑娘穿着棉衣,厚厚实实地裹成了个球。

“我想听哥哥吹笛。”她满怀期待地看着他,挣脱了师兄又往他身上靠。

爹娘来了,把人急匆匆地抱回去。

“别乱跑了。”她避开了他递回花灯的手,匆匆带着丈夫女儿离开。

小郡主哭得伤心,两只手朝他挥舞不停。

“哥哥。”小姑娘嗓子也喊哑了,水润的眼睛隐在一片灯火里。

他拉过呆愣的林落北,背对着人流离开。

现在不单单是那眼睛了,就连灯火也隐没在黑暗里。

凄冷的风咬了口他的心尖。他不住地回头,去寻找那黑暗里,灯火里,清澈的一抹光。

“回家吧。”徐殷行的声音哽在喉,散在风。

徐殷行背对着这皇城,没有回头。

好,回家。他想。也不再回头。

他们一路前去。

翻过山,爬过水。

他们是颓败的草木,芬芳的大地。

他们从这来,他们从这去。

它是空谷里的幽兰。

它不齿它娇嫩的花,曼妙的叶。

尽管那东西总被昏头的诗人题上折扇。

它对那东西不屑一顾。

粗壮的根茎是它的骄傲,它更愿意为此费神。

它扎入岩缝,分裂磐石,坍圮大山。

它孤芳自赏。

它爱赏孤芳。

它仰望空空如也的山头。

它很少仰望什么。

“你该杀了我。”

它俯视,高傲地恩赐他,抖落了叶尖的水滴。

“你该杀了我。”

徐殷行俯视它,也俯视高傲的自己。

腥臭的血溅到它珍贵的根茎。

他珍爱的折扇溅到腥臭的血。

它剥离了岩壁。

岩壁剥离了他。

我该生在江南的烟雨。它想。

我是多么挺拔的竹子。它挺胸。

我听闻那里的君子,半生飘摇也趁风来,骋雨去。它当然也是那样的君子。

它的背挺得更直。

偶尔,风雨压弯它的脊梁。它并不介意。

风雨弹奏它的叶。

它愿意附耳作听这美妙的音律。这是君子谦卑。

我也将同那里的风雨做歌。它期待。

我也将做风雨的歌。

“你来。”它俯身招人,做够了梦。

竹叶沙沙低语。

林落北呆头呆脑地走进它。

“你带上我。”它说。

它不愿再做梦。

它摘下腰间枯叶。

枯叶去勾他的腰。

“我带上你。”它引他深入。

无风,无雨。

它轻唱。

他倾听。

它第二次作自己的歌。

“我该生在江南的烟雨。”它比以往哀伤。翠绿的血液流出它的脊骨。

“只是那样我便见不得它。”它静默。

“我在寒风里见他。”他和。

“过目难忘。”它补充。刺破他的胸膛。

“他在雪中挺立。”撕开它的皮肉。

“它总不屈服。”扒出他的心肺。

“为那一抹红。”他不曾倒下。

“为那一抹红。”它不曾倒下。

你是他感激的米粒。

洁白,芬芳。

不曾冻伤了他。

他是你感激的米粒。

体贴,温暖。

不曾冻伤了它。

他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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