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公馆蒙尘岁月终究不挽青春的贞烈(2 / 3)
林叔也缄默了,总觉得季阳不喜欢这些话题,他猜不透他的内心。
“你说当时他们吵架,吵那么厉害,后来……”季阳嗤笑:“真相查到了吗?”
季阳凝望着那扇窗户,思绪里云雾又开始弥漫,身侧有一种入骨的恻寒,让他忍不住磕了一下牙关。他还记得那段时间爸妈又吵架了,妈妈带着他回到这里。他正坐在花园里玩积木七巧板,那边尖锐的老女佣的声音响起来:“我就说,纪芸筱在这边绝对有事!”
抬头,妈妈站在窗边,还是不紧不慢惘百叶窗窗格上系着红丝带。她穿着一条金色哑光的裙子,胸口有嫩黄色的丝带蝴蝶结,随风翻舞着。
妈妈有个习惯。每次冷战,过一天她就会在三楼左边朝外晒着太阳的窗上系一根丝带。
记忆中那是最严重的一次冷战,每一条横向的窗格上都系了红丝带,像停了一窗红蝴蝶。
妈妈以浪漫化的方式来记录一场婚姻战争。
她是个艺术家来着。
可无论怎样记住,战争终究是战争,破损的终究会破损,艺术家也无法艺术化一场苦难。
看着乌泱泱那帮人冲过来,她喊他。
“阳阳,上来!”
“妈妈?”他起来,喊了一声。
身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一下把小季阳拦腰抱起来,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眼睛。记忆随后变得很模糊,似乎有听见妈妈的一声哭泣。随后他就被麻袋似罩住自己的人装进了车后座,装回了家。睁开眼睛,二叔弯着腰,扮兔子,给自己糖吃。
然后季阳就再也没妈了。
后来才知道,那天有人撺掇着来捉奸,妈妈不堪其辱,丢下小季阳,直接出国了。
妈妈是个画家,爸爸却是个商人,情感层面没有共同语言,感情不和似乎也正常。
婚姻,终究不是在和自己为他/她而起的幻想和热情过,而是和一个活生生的人过。
两个人不适合,稍有挑拨,就容易产生巨大的摩擦。摩擦起火,就烧光了一切。
妈妈再也没有回过这座纪公馆呢。
季阳叹了口气,看着它,犹如看着一座爱情死后的纪念碑,如此宏伟而破损已久。再想起以前,就在墙边学语走路,吱吱呀呀,抱着妈妈的腿,在地毯上拖过。
如今,除了狼藉,什么都没有了。
季阳的声音在晚风里飘过:“林叔。您帮我找人修缮一下这里吧。多少钱,我出。”
林叔说:“如果您想修,我找人弄就是了。以前不弄,也是怕您不同意,所以一直锁着。”
季阳又笑了一下:“我用季家的钱,怕是名不正言不顺,又要被人拿着笔查账了。”
季阳摇着头,手抚着身边那些多年未经整理所以格外茁壮成长的尖锐的野草。
林叔小心地望着他,劝解着。
“阳少爷又说这些了。您能回来,我们都很高兴。想必您父亲知道也会高兴的。”
“还要感谢二叔还记挂着我。那么多年了。”季阳仰起脸,望着暮色,哂笑。
林叔说:“二爷也一直很在乎你们。”
季阳抬手止住他,不想听这些了。
“就修修草吧。我也不住,只是这草漫出了墙头,我怕,引来蛇。别人走过路过,也会觉得不好。”季阳说话慢下来,猜不到情绪,就会让人觉得有点阴沉可怕。
林叔连连点头。
吩咐完了,天也黑了,季阳想去见二叔。林叔马上说,过两天正好季凉也要回家,不如一起去。季家祖宅在那边山上,季阳现在腿不好,现在过去还得爬山,不太方便。
季阳答应了,低头,却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回哪儿呢?这个城市并没有他的家。
低头,手指捻着:真要回季凉那儿?
他那个男友,真是会撩。
季阳不想惹上腥臊。
“帮我订个酒店吧,我今晚住酒店。”
风吹过来,野草沙沙。林叔犹豫着抬头,看见身前季阳的头发被吹乱了。他坐在黑色的轮椅上,穿着笔挺的西装,下身盖着毯子。季阳为了来这儿看一眼,还专门正式做了一套新衣服。新衣服好看,但也热人,察觉他的后背全都湿了,林叔有点担心他的伤口。
“少爷?”他想劝他回家。
“林叔,那个孟知了到底对不对?”他回头,突然问他。
“啊?”
季阳眼神机敏,展示出缜密的心思:“您没去查过他的底细?”
林叔想了会儿,才说:“查倒是查过。倒也就是他告诉小凉的那些吧……不是什么坏人。”
哦,那还好。季阳神经有点松懈了,他又想笑自己。
“我管季凉,怕是管不了。您们劝我们兄友弟恭,可惜季凉对我没什么恭敬,我对他也没有什么友情。我和他命里单薄,有缘无份。”季阳试着从轮椅上站起来,疼得弯了两下腰,才强撑着站直了,他打量着院落和别墅,“您是他爷爷,季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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