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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螟蛉(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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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假。

看闻樱脸色,除了最后一条,前几条应当都坐实了。

柳青年少时也是个混的,对这位同类多少有点兴趣,问道:“令公子大名,可是唤作闻珍?”

未料,闻樱摇头道:“他不随我姓,至今没有上家谱,唤他珍哥儿便可。”

“为何?”柳青着实诧异。

闻樱顿了顿,只道:“他自己不肯。我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柳青见他脸色不大好看,便不再追问,对这未曾谋面的混世魔王又添了几分好奇。

过了预定的钟点,左等右等,未见人来。闻樱一看圭表,脸上越来越挂不住,令下人去催。

谁知下人去了不久,急匆匆来报:“珍哥儿不见了!”

闻樱脸色变了几变,以手指揉眉心,朝柳青歉意道:“螟蛉顽劣,是我管教失职,先生见笑了。我这就去把那个孽障捉来,要打要骂,全凭先生作主。”

换了旁的先生,这会儿早挂不住了。柳青乐得看笑话,丝毫不恼,故意煽风点火道:“闻大人这位义子,听来很是十分金贵,柳某不好管教,还是您亲自来吧!”

话音未落,树上掉了个枣儿下来,恰好砸在柳青头上,蹦起两尺高。

柳青莫名其妙。这枣儿绿的抛光,又没风,怎会凭空掉下来?猛一抬头,就与树叶间藏着的少年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柳青:“……”

糟糕!树上这位,不正是前日艳遇的小少爷吗!

少年赶紧比了个“嘘”的手势。他攀的树枝细,好在人足够轻;枣叶遮住大半身体,几颗半大青枣儿坠下来,在他身前摇来晃去,十分可爱。

那厢“丢”了一个珍哥儿,这树上就长出一个王八羔子,拿脚也知道画等号。柳青好险没绷住表情,递了一个疑问的眼神:你爬树上做什么?

少年拿眼神回他:我来看新聘的夫子长什么样,若是丑,就放把火烧了他的胡子,把他赶回家去。

柳青不是他肚里的蛔虫,没法凭一个眼神,解读出这若干意思。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小王八蛋今天吃不了兜着走。

柳青又给他打了个眼色:还不下来!仔细你爹揭了你的皮!

闻樱一回头,见他眼角抽搐,眼神乱瞟,关切道:“柳先生眼睛怎么了,可有不适?”

柳青:“……昨日看书晚了,有些干涩。”

闻樱肃然道:“听闻先生近年郁郁不得志,不想勤奋至此。犬子若有先生十分之一,也不至于一连气走十几个夫子。”

柳青眼皮狂跳,生怕闻樱再追问一句“读的什么书”,只觉得眼前树影都在颤抖——不是幻觉,那崽子在树上笑!

闻樱再迟钝,这会儿也觉出不对,顺着柳青的角度往树上一瞧:

“……”

珍珠暗叫不好,乐极生悲,飞快地环视左右,估算从树梢逃到屋檐上的可能性。不料柳青足底一点,平地轻飘飘跃上树梢,珍珠的逃跑大业中道崩殂,被拿捏住命运的后颈皮,捉拿归案。

“这筋骨,挺罕见啊。”柳青在他头顶上笑了声,笑的他毛都呲起来了,“天生与常人不同,果真是个习武的好苗子。”

柳青身量高,拎一个人轻轻松松。珍珠扑棱两下蹬不着地,只得拿眼睛瞪他,猫眼圆乎乎的,又震惊又委屈:都是隔空打过一炮的交情,何必不饶人?

那边闻樱见他落巢归案,像是吃饱了一肚子火,二话不说,请上家法。

这家法乃是一人长、一尺宽的刑凳,木料结实的紧,要两人方能抬动,就连府内年纪最小的闻芝都三四年没用过了,专供珍珠一人独享。

闻樱一见那凳子,未等珍珠求饶,自己先心软了半截,到底是舍不得,低声吩咐下人:“叫他那个小厮来打。”

不多时,一名小厮匆匆赶来,与一般下人不同,作管事的打扮,身形挺拔,瞳孔湛然有光。

柳青眼神一定,认出这人,不正是前日山洞内,活春宫的另一位主角吗?

这位甫一进场,眼神就凝在自家少爷身上,看其他人都是顺带的。柳青暗暗称奇,心想闻家主废的恐怕不止内力,还有一双招子,这么明显的奸情,竟然看不出来?

闻清一看闻樱脸色,再一瞧现场形势,便有了计较。珍珠被捆在凳上,疯狂朝他打眼色,闻清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抡起棍子虎虎生风——

啪!

闻清这手棍子,乃是十年修成的内功,雷声大雨点小,落到珍珠身上就跟鹅毛刮擦了一下似的。

珍珠配合他“哎哟哎哟”瞎叫唤,都没和上棍子的节奏,听起来就像盲人作画、聋子弹琴,有种奇妙的不和谐。

柳青看的分明,感情这是一家人联合起来,给自己这个外人演一出大戏,怕把他气跑了呢。

——这是之前气走过多少个先生!

十棍打完,珍珠哼哼唧唧趴在凳上装死。柳青心想没必要,真没必要,这人也打了,面子也给了,没道理再端着,他也怕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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