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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再度夜袭(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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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桥的雏形。上面的木板盖了一半,恐怕是吐蕃人为了过马与军需所用的浮桥。

现在接近子时,仍有骑马的吐蕃兵挥着驱赶着民夫搬运木料。

吐蕃果然是有所防备,云尚结赞也并非无能之辈。

宛如鸟啼的哨声响起,前后艨艟纷纷扔锚定住船身,掩在夜色里,宛如蛰伏在暗滩的鳄鱼,只等时机。

南边的沈青折没有让他等待太久。

一声尖锐的啸叫,鸣镝划破寂静的夜,迟了片刻后,便是轰然的爆炸之声——

“起火——起火了!”

“敌袭——”

那声巨响仿佛地崩山摧一般,被征发至此的民夫一阵轰然,连滚带爬地四散逃去。那些留在原地的,则只是因为腿脚酸软,吓得连动都不敢动了。

监工的吐蕃兵勒住因为爆炸惊惶不安的马匹,用唐话大吼道:“不关你们的事!修桥!修桥!”

说着,高高举起手中的铁鞭,照着最近的一个民夫便是一鞭,顿时皮开肉绽。巨大的力道绞着皮肉,将那民夫抽得一个趔趄,径直跌入初秋冰冷彻骨的江水之中。

这唐人竟如此不堪用,只一鞭而已……

吐蕃兵闪过这个念头,举鞭还要再抽一人,正在此时,有什么东西朝他直直飞来,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是弩箭!

在他辨认出来的同一刻,尖锐锋利的弩箭挟着风声,直直扎入他的眉心,因着距离较近,巨大的冲力几乎震碎了他的头骨,那弩箭有大半杆身没入进去。

视线一阵摇晃,他滚落马下,最终看到的画面,是惊马高高扬起的马蹄。

枣花马奋力踩过吐蕃兵的头骨,几乎将之踩得崩裂,惊恐地往远处跑去,沿途又踏过四五个吐蕃兵的尸首。

这一带的监兵竟都被弩箭精准点杀了。

时旭东放下手弩,又是一个呼哨。

为首艨艟上的人举起“喇叭”,用川话高喊:

“我们是成都守军!奉沈郎令,来接你们回家。”

沈青折也套上了一件皮制甲胄,努力想靠前,被严谨的张承照和难得好心的黎逢春拦在后面。黎逢春说:“虽然某盼着你死了好当节度使,但是现在城里还那么多事要管……”

懂了,不想996。

不过……他死了黎逢春好当节度使……父死子继?

沈青折估量了一下彼此的武力值差距,决定把这个伦理梗烂到肚子里。

他只道:“我就看一眼船的位置。”

“什么船?”

沈青折:“运粮船。”

张承照侧了下身,他这才得以挤到前列。

前面可以看到灯火,吐蕃大营并非在两江正中,而是更靠近检江一侧。或者说更靠近蜀州的一侧。

已经建好的浮桥旁边,静静泊着几艘大船,吃水都很深。

浮桥连接的两岸,北岸是吐蕃大营,南是堆积的辎重。

现在浮桥上有不少吐蕃军士来往,搬运辎重,或是驱赶着马匹过桥。

“黎都头,”沈青折指着前面小声问,“他们是吃青稞面吧?”

黎都头已经很习惯这位沈七郎问这问那了:“是,吐蕃人还会带风干的肉干,我捡到过,特别难嚼。”

“是牦牛肉干。”张承照认真补充道。

“那他们的青稞面运送途中,是粉末状吗?”

黎逢春:“我怎么知道?!”

张承照看沈青折看向自己,居然不自觉退了小半步。

他,他也不知道啊。

张承照又想咬手指甲了。

沈青折点头:“那就只能赌一把了,让走舰往中间的粮仓怼,照我们之前说的来。怼完后放火箭。”

张承照需要的,就是这种明确的命令。

刚刚三人说话时,声音都压得很低,张承照这才召来副官,将之前于城内议定的方案传下去。

又稍待了片刻,沈青折观察了一阵,冲张承照一点头。

对方即刻弯弓搭箭,射出一支响云箭,鸣镝在夜空划出长长的哨鸣。

检江宽阔的江面上,顿时燃起了一道火光,是前后船只燃起的火把辉映而成,这条长长的火蛇向着浮桥猛扑而去!

浮桥上,登时有吐蕃兵吓得仰倒下去,岂料正站在桥边,整个人拍入了水中。又因不习水性,在水上挣扎了片刻,慢慢沉了下去。

无人理会——浮桥两侧都乱成了一锅粥,马匹嘶鸣,吐蕃语、羌、回鹘语与唐话混作一团。

那些征发来的民夫大都会水,趁乱扑进水中逃走的大有人在。

但很快,较高一级的吐蕃将领赶来,靠着喝骂与手中的铁鞭,将乱成一锅粥的士兵民夫组织起来。

一来一去,那船队竟然已经极速驶来了。

莽布支眯起仅剩的一只眼睛,打量着眼前的船队。

他因为体格与云尚结赞相仿,昨日便扮作大将,带头冲锋,哪想唐人的箭楼上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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