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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地位不保(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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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军队。

至于黎都头,打的就是最艰难的消耗战了。

人员、资源都在急剧地消耗,本就是以弱势打强势,现在逐渐变成以少打多。

“我们人少,他们人说不得要多起来了,”谢安苦笑,“南诏……薛姑娘还没有消息。”

这也是他们忧虑的一点。

南诏国主异牟寻陈兵金沙江已经陈了半个月,这下打什么主意谁都知道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南诏就是在等胜负形势明朗起来,直接襄助胜利一方,以获取最大利益。

“某不是不信薛姑娘,沈郎,”谢安斟酌着措辞,“但还是要做好准备,尤其是崔都头。如若南诏来袭,他那一路便首当其冲,正在南诏进发的路线上。”

归根结底,还是缺人。

缺兵、缺马、缺粮草。偏偏这些是他们一时没办法解决的。

现在开放三胎也来不及。

沈青折为自己这个想法笑了笑,捏着笔在纸上写了四个字:南诏、薛涛。

目送谢安离开,时旭东沉默了一会儿,靠着沈青折那侧倒下,躺在了他的腿上。

沈青折手一顿,低头,神色颇为无奈。

时旭东躺在自己腿上,看着自己,沈青折俯视着,这才发现他的眼睛颜色偏深,瞳仁很大,怪不得每次看人都显得很专注。

他轻声问:“我什么地方惹到你了吗,时处长?”

“没有。”

“只是开玩笑,就生气了?”沈青折愈发无奈,“而且你生什么气?”

不过就是说了句——发烧的时候里面会很热,要不要试试。

这句时旭东没理,沈青折就又迷迷糊糊问了一句:你操过高烧三十九度的吗?

然后被黑着脸的时旭东闷在被子里,捂出一身的汗。

整整一晚上没跟他说话。

现在烧退得差不多,时旭东多少放心了一些。未免觉得沈青折有时候过于……不自爱。

似乎在沈青折那里,他自己的状态,他自己的感受永远是排在最后一位的。

沈青折看着膝上生闷气的时小狗,笑了笑,并膝微微上抬,自己躬下身去,扶着他的脸,亲他的额头。

浅淡的吻。

因为烧还没退完全,他的柔软嘴唇比平时温度偏高,落在额头上,又软又烫。

时旭东一时头晕目眩。

直到沈青折重新直起身,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他才摸了摸自己额头,有些困惑,又有些迷茫。

“别笑了,真是……”沈青折抬了抬自己的膝盖,示意他起身,“注意点形象。”

时旭东坐起身,脸上不自觉挂着笑:“嗯。”

“你……”沈青折顿住,看着他,也忍不住笑。

他用袖子搭着手,伸过来,时旭东没有躲。

沈青折动作轻柔地揩了揩,把他脸上落的指印子都揩干净了:“对不起。”

炭笔捏久了,他手指都是黑的,粘到时旭东的脸颊上,破坏了那张总是严肃的帅脸。

时旭东忽然非常非常想亲他。

他抓住了他的手腕,欺身向前,听见后面的声音:“沈郎……”

两人同时看过去,是面色复杂、去而复返的谢安。

他站在六曲屏风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又像是抽走了全部精气神,干巴巴地说:“有人求见。从长安来。”

吐突承璀坐在工字殿里,有些神色不安。他刚刚费尽心思,在当今太子那里很是露了脸,有了名姓,将要调到皇太孙身边作为内侍服侍了,却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旨意下来——

要他入蜀,来送官印!

蜀中什么光景,已经是人尽皆知了,吐蕃大军压境,剑南西川节度使沈延赞望风而逃,弃治下于不顾。

这不是叫他来送死吗?

吐突承璀一路惴惴,生怕自己见到被屠尽的空城,但沿路各州各县只是紧闭肃穆,未见得什么惨状,反而越往成都府走,光景居然越好了起来。

看到成都府依然巍峨的城墙,他的心就安定了不少。

吐突承璀领着一众人等,在点验过所的时候,悄悄四望。只见秋日里一片繁忙景象,城外正在挖着很深很宽的壕沟,还有推着古怪小车——他们叫独轮车的东西。

进到成都府内,吐突承璀开始觉得自己眼睛要不够用了。道路不知道是铺了什么,可能是石头——但是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石头?一丝缝都没有,平整笔直地延伸出去,连朱雀大街都不见得能这样平整。

吐突承璀踩了踩脚下的路,发现四周都有打破坊墙做生意的。

其中有一个摊位,大锅里面熬炒着什么,香气扑鼻,隔着半条街都能闻到。似乎是肉,那摊主操刀响捷,将捞上来的肉剁成细细的臊子,又大勺一挥,淋上酱汁,塞进烤得边缘发焦的胡饼里。

吐突承璀看得心动,正好到了该吃朝食的时候,于是遣仆从去买了一份。那样多肉,也不过花了一枚铜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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