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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飞来横祸(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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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其心则伤国之根本。”

简而言之,要打就快点儿打,别整那些花架子了,劳民伤财。

他恨不得拍着李括的肩膀说:小德啊,这方面我有经验,打吐蕃造成了严重的经济损耗,西川到现在都没缓过气来。

李括转着茶盏:“李希烈也反了,你可知道?”

派去平叛的李希烈也跳反了?

沈青折沉默少许,李括便继续道:

“过去,朕以为心腹大患在于李正己,在于李宝臣,在于梁崇义、田悦,只要首恶伏诛,两河便可太平,天下便可太平。

“然而如今,李正己、李宝臣已死,梁崇义伏法,四人之中拔除了三人,但派去平叛的朱滔却自己反了。又有人说,李希烈也反了!”

李括盯着他:“如此形势,你却叫朕速战?朕如何速战?你倒说说,李希烈若真的反了,下一步要去往何处?”

沈青折回忆着这段时间在进奏院报及各方汇集的消息,如果他是李希烈……

沉默片刻,沈青折说:

“汝州。”

“你是觉着他要谋取东都?”

沈青折摇头:“他真正的意图在南方,若我是他,必会先取汝州,是为了打通去关中的道路。下汝州后,无论守不守,都会南下占住邓州。邓州才是武关道的梗阻关键,而且可以控制住南阳盆地……”

“够了!”

李括已经不耐烦听他这些夸夸其谈,打断道:“希烈其人,虽是居功恃傲,却对朕一贯忠诚,绝无二心。去岁九月,他还退出了汴州……”

稳住李希烈,就是稳住他背后的淮西。

李括无论如何,不能、也不敢面对李希烈也跳反的困局。

沈青折暗暗怜悯了一把德宗。

原本是心腹,现在是心腹大患。

他看德宗就像看一个发现老公出轨的家庭妇女,还处在不相信、不承认、跟我说这个的都是坏人的阶段,并且努力找着证据证明李希烈还爱他。

德宗:老公你说句话啊!

希烈:……

李括继续说道:“朕已派使者去晓以利害。”

沈青折沉浸在家庭伦理剧里,继续想,这是叫居委会大妈说和?

“敢问陛下所派何人?”陆贽?

“颜真卿。”

“颜真卿?”沈青折忽然怔愣。

他怎么都回忆不起来,颜真卿究竟是不是这次遭难死了,又会不会因为这次厄运而亡。

这三年,就像是穿越之神在悄悄抹去他的一些超越时代的知识,一步步把他推到该在的位置,和这个时代其他人一样的起跑线上。

不只是知识的磨损,还有蝴蝶效应。如果说这个世界是对他的考卷,原本是选择题,现在慢慢变成填空题,估计未来就是完全自由的一张白纸。

自由,混沌,而未知。

他在不断从条理清晰的已知,走向混沌不定的未知。

“怎么?”

沈青折下意识道:“某还想着让他题报名……”

“报……西川月报?”

李括紧绷的姿态,因为对方一时的柔软和迷茫,也松弛了下来。

他又回到了那对待晚辈和对待宠物的态度,将之前战事问题略过,和沈青折交流了一会儿办报经验,表达了对于薛涛行纪的指导意见,比如说给他塑造一个英明神武的形象之类的。

沈青折表示我尽力,我争取,下次一定。

沈青折已经离开许久,李括看着屏风,忽然开口:“很有些小聪明——他是与陆贽一同到的?”

“正是,”那内侍恭谨以对,“他二人是一同骑马而来,是陆翰林的灯笼被风吹灭了。”

“汝州,呵……”李括说,“想必是从朕的翰林学士处听来的。”

太阳,宛如冰箱里的灯。

沈青折忘了自己从哪里看到的这句话,他看着天上的太阳,明晃晃冷冰冰地悬在长安城上面,像是很远,带来不了任何温度。

雪已经停了,他出了宫门,身上冷得厉害,从早上到现在又滴水未进,还和德宗说了那么久的话。

沈青折努力在吐突承璀的帮助下翻上马,而后不动了,有气无力道:“多谢寺人……”

吐突承璀如今在东宫当值,正式攀上了太子的线。也是借着宫中便利,打听到了他的行踪。

他苦笑:“沈节度,过年能让奴歇几天吗,稿子下月再交如何,东宫事忙……”

沈青折勾勾手指,示意他凑近了说话。

吐突承璀满含希望地靠近。

沈青折气若游丝:“绝无这种可能。”

吐突承璀:“……”

注视着宦官失魂落魄的背影,沈青折忽然有了点力气。

果然快乐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马蹄踏上朱雀大街的青石板路,雪天路滑,沈青折走得很慢,一边想着两河战事,想着颜真卿,想着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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