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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汝州失陷(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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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誓旦旦,李括虽怀疑他是从翰林学士陆贽处听来的,但到底是记在了心里。

竟然应验了。

他当日又说,李希烈并非意在谋取东都,占汝州后,无论守不守,都会南下占住邓州。邓州才是武关道的梗阻关键,而且可以控制住南阳盆地。

当时自己打断了他。

“把沈青折给我叫过来。”

李括思量再三,又说:“再传陆贽。”

沈青折的病反反复复,总不见好,这日又有些烧着,吃不下去饭,早上还吐了一回。

吐了出来,人精神了一些,却还是有限度。

在延英殿,李括和早早赶到的陆贽都被他吓了一跳。

病成这个样子,整个人像是一碰就碎的水珠一样。

李括也不敢叫他见礼了,着内侍给他拿了个手炉来,煨在手里,这才被暖意熏得像是有了点血色。

沈青折抬眼一看对面坐着的人。

哟,这不是他的心动选手陆贽吗?

这场会,大唐公司大老板李括,大唐未来执行总裁陆贽,和他这个虎视眈眈的猎头。

大老板思忖再三,还是开口:“汝州已陷。青折上次所言……堪称神机妙算。”

没说过程,那过程应该乏善可陈,是因为主将?还是因为什么原因?

沈青折摇头:“并非神机妙算,而是……把臣摆在那个位置,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李括继续道:“为何上次说,不是进谋东都,而是图谋南方?”

沈青折抬眼看他,又看了看陆贽。

他想晃小德的衣领,质问他,为什么总忘了我也是个节度使?

怎么老是问猪圈里的猪,你觉得猪肉要怎么吃?

陆贽见他望向自己,苦笑抬手:“沈节度,某并不知个中缘由。”

他这才说:“因为运路。”

陆贽显然是聪明人,被这样一点,立刻醒悟:“臣容禀,建中二年,四镇初叛,南北运路中的徐、襄、邓分别为淄青与山南东道所控。好在叛臣李希烈当日攻克襄州,襄邓一线就此恢复,或许……”

“他早就知道运路对长安有多重要,长安是运路拉来的城池,”沈青折说话更白一些,“把大动脉切了,血供不上来,长此以往,心脏就停跳了。”

“敢问节度,”陆贽发问,“何为大动脉?”

沈青折:“……意思就是那个意思。”

李括已经有些恍然大悟的模样:“继续。”

沈青折于是继续:“另外,安史之乱的教训在前,他不可能再走别人走过的错路。若我是李希烈,便要谋取掌控两河运路,这样一来,更稳妥,更有效。”

“继续。”

“所以他会南下克邓州,”他顿了顿,才道,“李希烈比另外几镇更难对付,所以真正的威胁不在河北,而在淮西,可暂缓河北,调军河南,调动李希烈部队在宛、洛一带决战。”

李括作为一个帝王,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比如削藩的决心,比如他对于一统宇内的野心。

然而此人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多疑。

因为多疑,导致很多很好的建议,他不是不听,而是听了,但是只做一半。

沈青折知道自己这句话说出来,李括很可能也只听一半,或者干脆就是从耳朵里过了。

他也不能确定自己说的正确与否,或许有信息限制干扰了判断,或许站在当事人立场也有自己的考量,天不遂人愿是太正常的事。

但这是他能想到的最优解了。

他从颜鲁公身上学到的最多的东西,就是问心无愧。

李括听到这样清晰的答案,未置可否,反而换了个坐姿,又问:“青折的伤可好些了?”

这就是进入到小德闲话家常的无聊节目了。

沈青折颔首:“谢陛下关心,臣已无恙了。”

李括笑了笑:“你也及冠了,家中居然没个操持家务的,看上哪家小娘,朕可赐婚于你。”

沈青折坦然道:“臣断袖。”

李括的脸上展现出一瞬间的空白:“断袖?”

李括不可能不知道什么是断袖,但沈青折还是颇为贴心地解释:“就是喜欢玩男人。”

陆贽一贯的沉稳也被打破,抬头愕然看他。

沈青折冲他一笑。

他纯粹是欣赏陆贽的工作能力和人品,但不妨碍他逗帅哥:“雪夜一见,至今难忘。”

李括骤然看向自己的翰林学士,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陆贽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你……到长安带的那个,那个……”李括艰难组织着语言。

据他所知,沈青折来长安只带了一人。

“噢,那是我手下都头。”

李括和陆贽不知为何,齐齐松了口气。

他的表情变得格外生动,笑起来,眉眼舒展:“也是我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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