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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嫁衣0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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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家规矩森严,错上分毫,就得打断双腿。

就连下跪,也得按章程来。

一屈膝,二递茶,三叩头。

管家说,这就叫见祖宗——

【新嫁娘好生漂亮,若讨得老爷欢心,便能叫你活得和和美美。】

烛台晦暗的光落到管家的脸上形成斑驳的影子,他细长的丹凤眼微眯,便生出不怒自威的气势,但话里行间却很客气:

“纪家上下二十四口都在这,莫要失礼了。”

二十四口都在?

这小庙也不怕挤得慌。

但阮白没在意这话,他只是在想——

都在?是什么意思。

阮白瑟瑟发抖着,他也并非没问过旁人,为什么这么大的宅子里却没见什么活人?

但那时老手只不耐烦地回上一句“一场游戏而已,别多问”。

而现在呢?

人都死啦。

大少爷一碗毒酒毒死了所有人,整个纪家人都死光啦,一场大火烧的干干净净。

只有惫懒的旧俗还刻印在这个古老家族的骨子里,人都没了还疯狂叫嚣兴盛二字。

所以,有人似乎在嘲笑着他们。

阮白只听见轻笑一声——

风一吹,蜡烛点上。

他被强硬地按在牌位面前,明明这里什么人也没有,却仿佛被百眼审视着。

他一直跪着,跪到腿都已经僵了,那烛台的火芯摇晃了下,似乎即将燃尽,等快到子时的那刻,门外才传来一慢两快的打更声:

“咚!——咚!咚!”

一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彻底打破了屋内的平静。

管家突然挺起身子,弯腰,在阮白耳边低声呢喃:

“今晚,您就好好留在这。”

“大家对你都很满意。”

阮白像受惊的猫咪瞳孔一缩,他死死盯着男人,心里都是恐慌——

别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可这话他说不出口,喉咙眼仿佛被卡住一样,他看着逆光的男人,那祠庙外的旧木门映出通红一片的火光。

窗外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纸人们躁动不安,它们成片贴在门上,备受未知的煎熬。

而管家依旧笑眯眯的看着他,像什么也没察觉,嘴里发出阴恻恻地威胁:

“不要妄想离开。”

高大的男人带上白色手套,屋外的火光吞没了他的影子,他一步一步退出祠庙,阖上门。

也同样断了阮白的念想。

屋里屋外,都是死路一条。

阮白有些绝望了,想站起来却因腿麻了反倒摔倒在地,他慢慢爬向门口,通天的火光围绕着这间祠庙却感受不到任何灼热的痕迹。

但那火焰却有越燃越烈的趋势。

他会死吗?

阮白眼里浮现出队友断头的画面,他太过于慌张,便什么也不敢想,只顾得狠狠捶门。

所以未曾发觉,屋内有黑影慢慢浮了上来。

“吉时已到!”

一声拔尖怪异的腔调从四面八方响起,阮白被吓得身子一软,差点没叫出来。

吉时?

什么吉时?

到底又是谁在说话?

可他什么也没看见,无数黑影缠上他的手脚,他甚至连惊呼声都没来得及发出,随即双眼一片漆黑。

就像被鬼遮住了双眼。

火光也看不见了,耳边只剩下咔擦、咔擦,指甲刮花木头的声音。

阮白的眼泪又要不自觉流了下来,可温热的泪水还没落下,脸上多了抹阴冷的触感,那触感就像蛇的舌头,湿滑,恶心,舌头舔舐着他苍白的脸,吞没他的泪水。

“你...你是谁?”

阮白小心翼翼的发问,但他得不到答案。

这死一样的沉寂,让他察觉缠在他身上的——绝非活人。

而这样的想法却让阮白更加害怕,眼泪像串珠不要钱似的纷纷落下,可他的哭颜只会加深怪物厚重的欲望。

恶鬼们真是爱死美人细腻的哭腔,那些聚集起来的黑影甚至想听多一点,再多一点,他们发疯似的聚在一起,落在白皙的皮肤时却又是那么轻柔。

疼爱。

是来自恶鬼的怜惜,温柔又恶劣。

美人被这无形的力道横放在祭桌上,哗啦一声,贡品被全然扫落在地上,恶鬼却连看都不想看,它们贪婪地注视着心爱的小祭品,举止愈发卑劣起来——

嘶!!!

红色的嫁衣像宣纸一般,被轻松撕裂成条条纸削,那单薄的“衣裳”挡不住分毫柔软的肉体,漂亮的茱萸在肚兜的保护下在颤得一抖一抖。

太...太可爱了。

黑影的眼里全是衣不蔽体的漂亮美人。

它们说:“我很满意。”

阮白只觉得身体一凉,他不知那可怜的肚兜都被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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