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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温柔平和,一点都看不出刚刚不听话的样子。
他轻声念道:
“伊布尼亚?”
被喊到的人恍若初醒,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只顾着看着自己怀里的风景了。
伊布尼亚松开手,用元素构建出一个球体,然投入裂缝中。
这次尼希尔能看清了,他看到球体在进入的一瞬就被切成无数细碎光点,再是光尘纷飞,最后只剩一片被完全吞噬的混合色彩。
耳畔传来的解释:
“是空间乱流。”
尼希尔歪了下头和伊布尼亚的头靠在一起:
“它的攻击看起来很快,也很密集。”
“嗯,所以没有可以信赖的帮手庇护,进入只会被撕成不可见的微粒。”
“我知道了,以后你不在的时候,我就离它越远越好。”
他与伊布尼亚的头靠在一起,说话时的热气丝丝划过,激起另一人耳尖的几分热意。
“我的荣幸。”
伊布尼亚笑了起来。
他忽然想到了很久之前,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这个习惯。
那时的伊布尼亚更喜欢将自己认为美的东西送给尼希尔,无论它是否身为危险生物,他都从不诉说,只是当做一份普通的礼物赠送而已,虽然对于他来说这些东西确实都算无害的。
但这个习惯在某一次送礼后就变了。
那是许久之前,眼前之人坐在床边,青紫血管清晰而狰狞的瘦弱小腿轻轻晃动,抬头用尚还青涩的面庞仰视坐在一旁的他,黝黑的眼中倒映着他的影子,认真地问询:
“伊布尼亚,你告诉我,琉塞厄花真的只是一种无害的,可以随意采摘的观赏花卉吗?”
他低头用手指轻轻拨弄放在一旁的一簇琉塞厄花:
那是一簇洁白的花,乍看是半透明的玻璃材质簇拥而成,散发着浅浅的荧光,纤长的两层花瓣似波浪的弧度层叠,却于花蕊中心晕出一片渐变的红。
“我知道它是什么。”
“琉塞厄花,起源于魔族的地域,是一种吞噬血肉,用灵魂蕴养自身的花,地下是缠绕着白骨,长近百米的红色根系,地上的花枝则极具观赏价值,兼具有惑人心智的能力,用于吸引猎物靠近。”
“伊布尼亚。”
停下拨弄的手指,他抬头,语气没有丝毫怨怼,依旧平和,只是用商讨的语气提出自己的要求:
“它对你确实无害,对我却是致命的。”
“我希望你以后如实地告诉我所有东西的危险,而不是因为自己的关心,希望我不会害怕,就擅自隐瞒他们的危险。”
他一向柔和的声音带上了些许无奈:
“伊布尼亚,这样对我不公平。”
“如果有时候你不在我身边,而我旁边又刚好有‘无害’的琉塞厄花,那时候谁来救我呢?”
这一刻,比起年龄更大的伊布尼亚,还是少年的他更像一位耐心教导的长者:
“我有权利知道他们的危害,你并不能保证随时都在我身边,所以你像这样剥夺我辨别事物能力的行为……太坏了。”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缓缓地,依旧轻声细语地重复一遍:
“真的……太坏了。”
伊布尼亚还清楚记得,那次没有一句严厉的话,也没有任何指责,只是在和平商讨而已。
但在对方的话一点点说出,自己当时浑身冰冷,手足无措的样子依旧能感同身受,那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如此浓烈的悔意和害怕,那种痛苦,哪怕他现在想起,仍能感受到同种对自身愚行的炽灼痛恨。
从此之后,他再也不敢仅仅因为“无害”就忽略其危害,每次都会将危险之处提出,供尼希尔参考。
这是他们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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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与你们交易龙血。”
伊布尼亚仰视着庞大的红龙,却让居于高位的龙族有种被俯视的恐惧。
旁边的黑龙喷了一口气,浑厚凶厉的龙语吐出气愤的话语:
“人类,龙族的血岂是可以随意被交易的东西,更何况你连用真面目示人都不敢,凭什么指望我们答应?”
说到最后,他背后的翅膀振动,掀起一阵飓风,将伊布尼亚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
伊布尼亚平静地将黑袍抚平,语气中隐含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凉薄:
“我自然可以让你们看我的真实面貌,但是不知道你们是否已经做好了全部死去的准备呢?”
“人类你敢!!”
黑龙震怒,认为他是在威胁看到真面目就会灭口。
“我并不是在威胁,只是在陈述事实。”
“事实就是——肆意窥探更高层次的存在,本就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伊布尼亚的语气依旧平淡,却让在场的所有龙族心中渗出一股恐惧,好似招惹了某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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