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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后者马上举手投降。
“好吧,不是很好笑。”
张欣尧这几天在俞更寅处不知道碰过多少次软钉子,早就不当一回事了,甚至有意嬉皮笑脸插科打诨,指望这些能让好朋友开心一些。
背景吴海愤怒的声讨还在继续,俞更寅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竟然淡定得很,根本不惊讶。
张欣尧观察半天,得出结论:“看来你们相处得很融洽。”
“并不怎么样,”俞更寅头也不抬,“他太作了,我不擅长和他打交道。”
“确实,廉耻教育很重要。”
张欣尧深以为然,尤其是当吴海已经隔着一道门叫嚣到他下三路时,他开始质疑当初的自己怎么会被这么个人轻易得手。
大概过了几分钟,卧室的动静终于停歇,可能吴海把嗓子喊累了,张欣尧长舒一口气。
俞更寅忽地问:“何屹繁都告诉你了吧?”
“告诉什么?”
“你别装傻,无论你还是他,我都了解得很。”
“好吧。”张欣尧举手表投降,“我也是为了更好地帮你。”
实话实说,一半是出于好心,一半是出于好奇,更何况何屹繁都喂饭喂到家门口了,不张嘴合不合适。
俞更寅颔首:“嗯,那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确实有,”张欣尧望了一眼卧室的门,压低声音确保只有他们两个听得到,“就算你想……这一个月里,也没必要把他关这么严实吧。”
如果真像何屹繁所说的,那“另一个吴海”会在手术后轻易地被抹杀掉……
“在2022法治社会,咱这属于拘禁行为。”
俞更寅闻言,一脸怪异地问:“你在同情他?”
张欣尧斩钉截铁:“开什么玩笑,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正是因为认识你……算了。”俞更寅叹了口气,似是不想再讨论没有意义的问题,他在电脑中调出一份资料,向张欣尧介绍道:
“这几天我查阅了很多人格分裂案例,不同人格之间大多可以拥有不同的性别,年龄,名字,身份,而人格之间具有几乎相同自我认知的案例却并不多,虽然不清楚是什么导致了差异,但从结果来说,由于他们都觉得自己是“全部”而不是“一部分”,所以后者之间更容易因主导权而产生分歧。”
“分歧已经出现了。”张欣尧苦笑,“不然我才不会被卷进你们的故事,可能还在家里舒服泡脚呢。”
俞更寅停顿片刻,继续道:
“在我看到最极端的案例里,有一个人格被其他所有人格排挤,其他人格用各种手段希望这个人格接受自我销毁的催眠,最后这个人格接受不了长时间的精神压力,有一天找到一把水果刀,趁午睡把主治医师杀掉了。”
张欣尧听闻一阵背脊发寒,毫无理由地担忧起了昨晚同自己满嘴跑火车的何屹繁的安危:“这说明什么?”
“说明了人为了求生,可以做出许多极端的行为,如果不限制行动,那个人绝不会乖乖束手待毙,就算不杀人不放火,只是在街上随便拉个人…一切就都泡汤了。”
俞更寅用尽力气也没有说出“做爱”“睡觉”之类的词,在一段完整的陈述中留下一个刻意的停顿。
他依旧没有从某段经历中脱身,于是鸠占鹊巢的吴海,成了转嫁他所有怨怼,并不惮以最大的敌意猜测的恶人。
张欣尧贴心地在此时转移话题:
“原来如此,你说的也对,这么一想,最要紧的还是把吴…把弟妹救回来。”
提起吴海,张欣尧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萦绕心头。
“说起来,屋里怎么好久没动静,这么快就不闹了?”
“对啊。”
同之前的经验相比,吴海这次没怎么折腾折腾,安静来得太快,竟让俞更寅有些心里没底。
“我去看看。”
他放下电脑起身,打算去卧室看一眼,门一打开,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浑身血液几乎凝冰。
张欣尧随后赶来,然后也在震惊中骤然忘记了呼吸。
半透的落地纱帘均匀地铺开,大片明亮透过它朦胧地照进来,像圣光与羽毛把人烘托起来,逆光中最先看得清轮廓:
吴海一动不动地垂着脑袋,一根腰带绕过脖颈把他凭空吊在窗帘的悬杠上。
他竟然一声不吭上吊了。
“小海!”
俞更寅目眦尽裂,箭步上前冲到吴海身边,抱着他脱离脖颈的套索平放在地,手颤抖着伸出探向鼻息。
“还有气儿吗?”张欣尧关心地问。
俞更寅不答,又埋首听了听心跳,正争分夺秒的焦急时刻,他却几乎要急哭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都怪我……”
他这一副方寸大乱的模样,张欣尧就已经知道上个问题的答案了。
怎么会这样?明明他走之前一切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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