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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场地的一边向另一边走。

总觉得忘了点什么。

半路无意间瞄到悬挂在墙上的钟表,张欣尧才恰恰想起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答应俞更寅会在八点半之前回去,而现在已经整十点了。

心里咯噔一声,半是心虚半是焦急,张欣尧匆匆招手在路边打上的士,往住宅赶路。

车厢里劣质烟草的气味呛得他难受,低头翻看手机,才发现俞更寅竟根本没来过电话,微信对话也停留在上午。

不太对劲。

拇指无意识停在屏幕上,画了半个圆圈。

就算俞更寅脾气好,遇到莫名爽约一两个小时的情况,起码也会来个电话问问他,是不是遇到麻烦耽误了。

怎么会半点消息都没有呢?

路上磨磨蹭蹭也耗了二十来分钟,下车后张欣尧在小区里一路小跑到目的地,开门,上楼,电梯,而在出电梯转角的功夫,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沉重坠下。

家里的门虚掩着,外置锁落在一旁,缝里透出一束灯光,里面却静悄悄,除了空调运转着,什么声响都听不到。

吴海跑了。

事情经过无从知晓,本该对此负责的俞更寅正以一种扭曲的姿态,衣衫不整地被绑在床上。张欣尧替他拔去塞口的布,却发现不知被吴海怎么折腾的,俞更寅想说话只能用口型和细微的气音。张欣尧同他比划半天,驴唇不对马嘴,无奈地表示:

“点头Yes摇头No,咱俩还是这么说话吧。”

俞更寅掀了掀嘴唇,好像是想说点什么,但他嗓子实在是太疼了,让他不得不最终放弃发音,点了点头。

“首先,这玩意什么鬼,你有办法解开吗?”

手铐拷着俞更寅举过头顶的双手,中间链子穿过床头正中的装饰柱,如果不把它打开,俞更寅根本没法自由行动。

俞更寅摇头,眼巴巴瞅着张欣尧,希望他拿出什么办法解决。

“需要钥匙,非要说的话,不用钥匙也行,但你会没有手。”

“……”

没人会欣赏不合时宜的冷幽默,俞更寅一面无语一面在心里干着急,拿膝盖顶了下张欣尧,让他看自己一遍一遍摆出的口型。

“吴…海…你是让我赶紧找吴海去?”

俞更寅猛烈地点头,又用唇语复读:

他,没,钱。

他没钱。

若不是一肚子窝火,张欣尧几乎要笑出声了。

诚然,这年头在房子里轻易能找到现金的情况也不算多,拿东西卖钱吧,总得等商铺白天开门。

张欣尧立刻领悟了俞更寅的意思。

“没带钱的人走不远,你想让我趁着今晚找人?”

俞更寅点头。

“那不就把你撂这了,这哪能行啊?”

俞更寅连连摇头,过了会发觉有歧义,又重新点头。

快,点,不用,管我。

他无声地说。

耀眼的白光把天空撕成两半,雷声姗姗来迟,轰隆隆携来了乌云和密雨。水珠裹着灰尘由小及大噼啪砸下,张欣尧不得不把雨刷开到最高的频率,才不至于在远光灯中迷失视野。

一路上触犯了很多交通法规,说不定会让还没到手的驾驶证彻底泡汤,不过张欣尧管不了这么多,只顾焦头烂额地找寻着。

去哪里?他也不太知道,但水幕之下,人人都要寻找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或许是街边屋檐,或许是公交站牌,或许是某个电话亭,想象到最坏的情况有好心人家收留了他,一夜过去,任一滴水汇入海里。

他已经尽力了,如果依然还没有办法找到吴海……

俞更寅恐怕会崩溃,得看住别让他疯。

何屹繁会叹着气把吴海的旧档案封存,另启新的一页写上同样的名字。

依然还有人能看到吴海署名的画作,依然还有师友亲朋在寻找他失去的踪迹。

过去的人格成了最可怜的受害者。

吴海得到他想要的自由。

……

设身处地,张欣尧想象到了几乎所有关联人员的结局,只剩下一个悬念待要解决。

如果吴海逃之夭夭,那张欣尧自己呢?作为曾经被吴海利用过也被吻过的Alpha,他又会怎样?

行驶在命运的分岔口,张欣尧依旧在茫然而机械地缓行,雨幕自心上翩翩而落,作为掌舵的乘客,他一时看不清自己究竟更希冀哪种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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