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2 / 3)
我打击地体无完肤。我不嫌脏地从血水里捞起那个绒球状的孕囊,边流泪边笑,把可怜的小东西冲进了马桶。我几乎是虚脱地推开厕所门,看见面带愧疚但又一脸理所当然的父母。他们说,我都是为了你好。
哈哈哈哈哈哈,我笑疯了,砸掉了所有的碗。
我在床上修养了两天,把余延给我的卡找出来查了查,有七十多万,足矣我在外面租个小房子住,我收拾了东西,立马跑去a市看房。这时候录取通知也到了,a市的二本。我在那所学校离的不算近也不算远的地方选了个小房子,交通不算太便利所以不是很贵。我自嘲地看着那张卡,想着:早知会这样,当初就该多捞点钱。
傻乎乎地对他好,到头来连离开都没有告别。
我心里有点酸涩,简单地收拾了下房子,把衣服化妆品都一一挂好摆整齐,对着镜子化妆,穿上了小裙子,露出惨白的笑脸,于是我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女人。在开学前我一直穿着女装在外面打工,店里的店员都很好很热情,他们谁都觉得我是个女孩,只是个子比较高而已。我靠勤勤恳恳的打工来摆脱日夜缠绕我的梦靥,所有有关婴儿的电影都避之不及。我换了手机号微信号,谁也找不到我。我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不会有人在意。我怕疼,更怕死,我穿着轻佻的短裙和艳丽的妆容以女人的姿态来到大学。
第一年我浑浑噩噩,大一课程不多,很轻松,因为药流过我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好,军训第二天就中暑晕了过去,成功逃掉了酷暑下的军训。我每天都在做梦,有时候梦见血淋淋、油呼呼的婴儿从我的身体破肚而出,他吃掉了我的五脏内腹,有时候梦见高考前和余延同居的甜蜜往事,前一秒腻歪下秒他就把我冷冷踹开。我梦见我成了杀人犯,浑身是血,杀掉了我的孩子,自己也丢了脑袋。为了规避这种噩梦缠身的现状,我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女孩子交朋友,她们带着我学会抽烟,去酒吧厮混一晚上,在烟酒和呕吐物里淹没掉那些恐怖的幻觉。我觉得烟并不好抽,酒也不好喝,又苦又涩,搞不懂余延那时小小年纪为什么就净干坏事。酒吧夜店里猥琐男很多, 他们以为我是女孩,轻佻地抚摸我的大腿,抓着我的手指说“你好漂亮”。我的心里腾起恶趣味的念头,笑着看着恶臭的年轻男人开房,然后我掀开裙子把他们吓软吓跑,我坐在床边大笑着抽烟,觉得快意,烟头把地毯烫了几个洞,这得赔钱,我于是赶紧跑回我的小家睡觉,酒精和尼古丁把我的大脑和血液麻痹掉。一步之隔我就可以彻底沦落为一个妓女,但我没有,我幻想余延哪天会出现,到时候他会嫌我脏的。
余延在我脖子上栓了条透明的铃铛项圈,即使他消失了,我走起路来就会叮叮当当响,摆脱不掉;我在记忆里变成了一条狗,每天夜里疯狂吠叫。
就这样瞎玩了几个月后我突然清醒,断了和狐朋狗友的联系,没再去那些声色犬马的场所。我用小刀折磨自己的身体,浅浅划下一道一道的疤,或者用烟头烫在手腕上,烫到血肉模糊;如果走到河边我会有种想跳下去的冲动,为了避免这种冲动我从来都是绕河走。我疯疯癫癫地折磨自己,我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不会有人心疼我,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好痛好痛苦。
直到过年我也没有回老家,自己买了包饺子的皮和馅儿料自给自足,孤零零地坐在窗边看满街的红灯笼和小情侣。这大概是孤独吗?我不是很在意,小学开始我就孤僻内向,游离在吵闹人群百米开外,唯一走近我接近我的那个人,却是以强奸的方式闯进来。
我抽时间去了高三时和余延住在一起的别墅,那里已经落灰了,没有人来。空荡荡的院子里只有几只野猫在咪咪叫,密码依旧是他的生日。我掸了掸上面的灰尘,把密码改成了我的生日。离开后才觉得很蠢,自嘲地笑。
一年一度的高考到了,我看着路边指挥交通的交警,手机短信里发来“某些地区由于高考……信号屏蔽………”,总不由得想到余延。他这个时候应该是高考吧?会有人接他吗?他在哪里呢?
没有答案。
第二年,我的心脏稍微镇静下来了,把心思转移到学习上,我打算考研,有个好学历起码可以自己把自己养好,我要一个人活下去。虽然现在说考研还太早,但是既然有了这个决定我便开始兢兢业业上课,修学分,泡在图书馆读专业相关的资料,仿佛回到了高三最开始,我还是个好学生的时候。有时候看倦了我会去篮球场看学长学弟打球,默默地看着,阳光朝气永远能够吸引我,使我爱上那些自己身上找不到的特质。我有时候会在甜品店兼职,食物香甜的气味能够治愈我,甜品师傅偶尔还会教我怎么做一些简单的甜品,这样的日子好像也不错。在兼职的时候我居然碰到了林启声,他带着他的小女朋友逛街,看到我的时候明显愣了愣,神情复杂想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不过我现在这副模样他能认出来还真牛逼。他的女朋友挽着他的手不满:“声声,快买蛋糕吧。”
我都快笑死了,有对象还盯着别的“女人”看,是谁都会生气。他刮了刮自己的鼻子,解释:“这………是我姐,亲姐。我和他说会话,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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