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道苦衷劝君随良人(2 / 2)
了一圈没找到他的主子,料想徐传朗会去冲洗直追到了井边忙不迭道,“小公爷这井水凉,你何不叫奴才给您打了去到房中再洗。”
“这在营中,又是都是男人何必在乎这些。”徐传朗不拘这些小节,伸手捞起自己白日穿的衣衫,随手一擦,说着便向营房走去。
那徐传朗身高体健,一步顶了普通男子两步,穆荇在身后跟得极是费力,气喘吁吁地说:“这晚上也没用晚膳,我刚从伙房让他们准备了些吃食,小公爷凑活着用吧。”
只听徐传朗远远应到:“好。”
刚一进营房那被穆荇端来的两个青菜和一个饼子就已摆在了房中,瞧着那略微寒酸的军粮,穆荇甚是怕他家小公爷吃不惯,“主子,要不明日我还是回趟府中吧!让大奶奶安排下,隔三差五送些吃食,这……”
徐传朗听了这话眉头一皱,“如今身在军营,事事应当与将士一致才好,军中粮草本就是为军人预备,如何他人吃得,我却吃不得?”
穆荇也知他家小公爷的脾气,再要劝怕不到天亮他就会被轰回府,便不再开口,等徐传朗吃完了收拾好了碗筷悻悻地回了自己的房中。
练兵从晨间卯正时刻即开始,下午申正才方可结束。徐传朗从小生在武将世家,自他刚满周岁徐有真便被成祖之孙宣宗加封为太子太保并主管京营,从小他便与将士同吃同住,对此地再熟悉不过,也对练兵细节和军营生活甚是习惯,在练兵场上更是没有懈怠神勇过人,丝毫没有一点京城里那些纨绔的习气。
与他相熟的只是道小公爷果然是将门之后,英武不输祖父与父亲,与他不熟的也感叹这年轻武将如此勇猛,他日伐北必定获奇功。
不消几日,王炎恒的名字就已在军中传开,只有徐有真暗自欣慰自己那一贯低调的嫡长子为了不违军规假用母姓,如此自己提拔他也更不会落人口实。
练了一上午的兵,每个人都是一身透汗,那教练场上充斥着雄性的味道,都盼着申时一到就各自散去好好冲洗冲洗。
可有道是六月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还不等结束那一大团乌云就遮了天际,方才还是晴空万里,这不到两刻的功夫四下竟是漆黑一片,像是入夜了一般。
七八道闪电瞬间就将天划开了几道口子,几声轰隆隆的闷雷接踵而至,然而没有各督军的指令一众将士均是站在校场纹丝不动,本以为暴雨将至索性淋个痛快,不成想那掉下来的竟是如鸽卵大小的雹子。
那冰雹砸落在头顶之上啪啪作响,如同豆子般细密地滚落,砸的人生疼,但整个校场上未有一人移动半步,直到一声:“申时已过。”众人才各自散去。
刚一进营房徐传朗就见穆荇早已拾到出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备下,“我的爷,这雹子来得急,快把这身新的换上。”说着忙去伺候徐传朗更衣,忙活完了又说:“小公爷稍坐坐,奴才这就去打壶热酒给小公爷暖暖,这虽说是伏天,但出了一天的汗又被雹子激了总是不好。”
徐传朗一听这话立即道:“哪里就那么娇气,你还是快些回屋,别再我这儿晃悠才是。”
穆荇也不敢违抗主子的意思,待安置妥当后便走开了。
许是练兵太过卖力,甚怕丢了老爹的颜面,又或许是这一月一连几件事物缠身不得休息。
不想这么多年从未病过的徐传朗是夜竟当真发起了烧,迷迷糊糊间竟好似看到一双白皙的玉手,正手拿一张冰凉的湿帕为自己的头额降温,此时鼻尖还隐隐传来了似有似无的淡淡桂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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