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怄气:离家出走;不忍独行(2 / 3)
道要等小银忍不住的时候再打一架?
他又不是畜生,总不能输了就理所当然地雌伏,更不可能打赢了哪只就上了哪只。
而要说妥协,那也绝对不行,毕竟哪有人跟畜生讲道理的,说不通劝不动,一切全凭畜生喜好,那他铁定会落得半身不遂的下场。
留下是赔本买卖,得想办法离开,先引开小……
凌朗不经意往水里看去,哪还有虚虚绰绰的银白狼影儿?
凌朗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个彻底,刷地起身,说走就走,甚至懒得回洞里拿些东西带上。
反正也没什么重要玩意儿。
考虑到畜生们嗅觉灵敏,凌朗涉水而行。
他第一次独行,什么都不愿意想,只埋头苦走,直走到夕阳余晖漫天,烧得云彩发红,水面也好似着了火。
不知什么时候,有银狼悄然靠近,嘴里叼着绿植,背上驮着大兔子,小跑着跟在他身旁,时不时朝他看一过来,眼中晕开担忧。
凌朗默不作声地加快了速度,小银随之加速,看他的次数更加频繁,忧色更甚。
他们已经走出很远,水位渐深,有滑溜溜且坚韧的水草摇曳,凌朗心思繁杂,一时不察绊出哗啦的水声。
小银飞似得窜过来,上下仔细打量后松口气,又猛地顿了顿,连忙去追随水飘远了的绿植。
等它叼回还没飘远的那几棵草,凌朗仍坐在微凉的水中,垂头抱膝一动不动。
小银急得不行,绕着他转悠好几圈,最后找出凌朗后颈处蛇皮没裹严实的地方,将绿植塞了进去——是草药,它找了很久,还跟护药的妖兽打了一架。
凌朗怒不可遏地抬头吼道:“你烦不烦?!”
他把草药扔得远远的,又骂道:“有病吗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
小银把草药捡回来,塞进水草堆里固定好,随后小心翼翼后退,眼巴巴瞅他,眼眶里泪珠欲落不落,露出哀求的神色。
凌朗又瞪了它一眼,狠下心不再看它,也不去拿草药,任由冷水带走身体的热量。
天越来越暗,起初只有几颗闪烁的星子,后来悬出圆月,大地亮如白昼,凌朗身上仿佛披了层秋霜,小银更是显得璀璨灵动。
他们好似成了雕像,一个不肯动,一个不敢也不知该怎么动。
两座雕像在月下僵持了许久。
阿金没有看气氛这高级技能,欢脱地驮猎物跑过来。
小银下意识要拦,目光落到它身上,却怔住了。
“噗通”一声巨响,硕大的虎尸落水,水花高高溅起,砸了凌朗满头满身。
“说了别烦我!滚远……”
“点”字轻轻的,凌朗视线触及阿金几乎被划开的腹部,声音猛地收住,好一会儿才重新垂下头,恨恨地说:“走开!”
阿金嗷呜了一声,喊他快吃,迟迟不见他起身,就自己去刨虎头。
独自捕到这样一只厉害的大虎,它很得意。
它的雌性——唔,雄性?
阿金走神想了想,从脑海深处刨出个曾从这雄性人族口中听到的词:老婆。
它老婆现在是它老婆,它得帮老婆捕猎,而为了展示自己的实力,让老婆知道它有能力养育后代,它必须捕厉害的大兽。
它做到了,理应得到老婆的赞赏与爱抚。
但老婆怎么不来吃?
阿金将妖珠含在嘴里,屁颠屁颠地凑凌朗手边,拱了拱它。
月色衬得他那双琥珀色眼睛更显透明澄澈,也清楚地照出它缺了一小块的耳朵。
凌朗从他耳朵上扫过,别开脸不去看它。
小银悄悄靠近,顾不得酸涩委屈,瞪大眼睛盯着两个兄弟,大气都不敢出,希望凌朗能接下妖珠。
阿金没多想,还以为凌朗是舍不多吃——以前常这样,偶尔它送凌朗几颗妖珠,转眼就进了小银的嘴巴。
他不接,一定是想省下来给我。
阿金这样猜测,顿时痛意全消,只剩下得意,硬是把妖珠塞了过去,趴伏在凌朗腿边,显出温和的催促之意。
那珠子微热,像是在凌朗手中燃烧,热意传遍四肢百骸。
水却很凉,凉得凌朗伤口刺痛。
不知过去了多久,耐性不足的阿金首先败下阵来,不再盯着凌朗,转而踱去岸上,舔舐自己泡翻了皮的伤口。
小银脑海一片空白,血液凝成了冰似的浑身发冷。
完了,它心想。
怎么办?
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六神无主之际,它忽听到一声低低的怒骂。
“草!”
凌朗嚯地起身上岸,恶狠狠地把妖珠塞阿金嘴里,先是朝它伤口稍微浅点的屁股踹一脚,后又回头从水里翻出小银寻来的草药,嚼碎涂阿金身上。
涂至缺了块的耳朵时,他尤其愤怒,心中暗恼道:
我都没舍得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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