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3)
.”冷冽的针尖穿透皮肤,深入皮下的针身历历可见,森冷也疼,只有进出的呼吸是滚烫的。
扰攘...病房里七言八语,里归哆嗦着手指在越来越快的喘息中去解红色腕带,当然那进行得并不顺利。浑浊灰暗的焦距加上不听使唤的手指,搭配出的效果就像年迈的老人费力穿针一样惹人焦灼。
忍不住开始呛咳,喉间反流的菜汤混着血液从嘴边溢出。手指时不时去拽扯突然压近脖侧的手掌,他快要喘不过气了。可惜,成人的力度不是他能随心所欲挣脱的。
半褪下上衣,心电导联线依次与相应电极片连接,指尖暴躁地旋拧导联线时备用的镇静剂从臀部注射,因疼痛而胡乱摆动的手臂被控制在身体两侧,只得手腕猛足劲儿捶打在床面。
咚的一声后,1秒、2秒....门口的青年静静数着。
15秒,青年深呼吸,将没点燃的烟胡乱塞进兜里,迅速整理衣裤摸上门边的扶手,挪动有些发麻的双脚向那扇门走进了些,全然无视那个一直盯着自己的男人。
“体温37.8℃,呼吸14次/分,血压95/65mmHg。呼吸不规则,脸色发绀,甲状腺无肿大,大动脉搏动消失,缺氧表现,全腹软,脐周压痛,无反跳痛,Murphy征阴性,麦氏点无压痛,神经系统检查未见异常...”
坐在走廊长椅上的黑发男人看了看表,侧目瞄了眼手机屏上一闪而过的推送消息,往嘴里扔了几粒口嚼片,半蹙眉仰头,饮水吞咽几下后拧上瓶盖。有些阴霾的褐色眼瞳扫过门上那个透明玻璃窗,沉声叹了口气:“孔席,为了一个陌生人非要独立自我意识跟我对着干?是因为你心疼,还是因为他和你很像?”
“血WBC 10.2×10︿9/L,N 0.742,RBC 4.12×10︿12/L,HB 119g/L,PLT 199×10︿9/L,血糖 3.9mmol/L,血钾 4.16mmol/L,血纳 143.9mmol/L,尿葡萄糖阴性,尿酮体 4+,尿比重 ≥1.030,血、尿淀粉酶正常,心电图提示窦行心动过速...静脉补液5%葡萄糖氯化钠注射液1000ml、维生素B6 200mg...”
双手交叉在胸前歪着头靠在墙上歇息,男人并不习惯孔席现在的反应,尽管这态度已经持续了一小时。这是一种类似神经干扰的周期意识,没有一点舒适感可言。形容得更具体点,就像是总有什么被人嘱咐的事没做完,心燥得让人头晕脑胀,伴随着那些刺激神经的压迫感,胸闷一样持续个几十秒。
男人起身的眩晕尚未消散,一道闪影刀刃横劈一样晃过,除了白炽灯下亮的几乎晃眼的白大褂什么都没能看清。
“哐”,病房门被甩开。
“唰”,手术推车冰凉的硬质支撑架从手背极具存在感地滑过,指尖留下的是与染红支撑架一样凉意十足的液体。
支撑在病床上的压制住手臂的手与上身不偏不倚挡了视线,男人从隙间先是窥到一张血沥沥的脸,还有微张着大口喘息的唇,然后是大到夸张的枕头上耀眼的发丝,竟然是银色的。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有着致命的吸引,男人颤了颤,微眯着眼移开视线。
“孔席,你别想不开动手杀人啊,过几天就是世界赛了,你别被抓走了。”
“……”
这没什么奇怪的,在一个战队经理的眼里,队员应该做的就是为战队铺路,所谓正常的样子应该是在训练室度过一整天,强势期都是那几年,过完就没了,理应好好珍惜。
何况...孔席这个年纪不大的青年并不普通。
左肩后侧的灯光闪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人跑过来了,脚步声,黑影,不止一个。紧绷到颤抖的手肘擦过手臂停了下来,抵在男人靠近腰的位置上,硌得有些疼。
“他随时有心脏骤停或休克的相关表现,最大的问题是中重度饥饿性酮症,营养摄入不足导致全身脏器功能的减退...”
“哈,那他还要在这儿待多久。”男人不耐烦地揉了揉头,随即冷冰冰的手绕上孔席的脖子上收紧,指尖锐利得过分,像是稍稍用力就能撕烂其下的脖颈。
“重症不需要家属陪护,只有探视的权利,医生会每天向家属交代病情...”
“孔席,听到了吗?这里不需要你,给我回基地去。”男人眉头稍稍皱了皱,不着痕迹地瞄了眼孔席的侧脸,微颤地眼睫低垂着,双唇紧抿得有些泛白。
心情不太好了么?不应该有这种可能。
可是孔席现在的状态的确是...那种会低眉顺眼一言不发的态度,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个站在尸横遍野的敌人基地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不速之客,可能真的犹豫了。
这是相当罕见的情况。
手背施力拍开脖子上的手,努力尝试让被大量信息扰乱的大脑停止左右行动,曾经相同的记忆被唤醒的神经元此刻过度活跃,孔席一点也不愿意下丘脑分泌的释放激素激活垂体,使之释放的促进激素往下传递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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