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3)
欢吃这个。”
没有说服力的行为与语气。
里归不清楚视线交汇才有诚意,可他实实在在说出了内心,这比干燥涩嘴的树皮可口太多太多。少年的心事逃不过执拗一词,‘不想成为负担’,抽象的想法变成具体的行动,接过孔席手里的筷子想要自己动手。
“喜欢的话,我会努力去尝试....”
孔席半俯下身,有些让人安适的气息莫名让躁动的心绪感到放松,里归不明白也无从探究。本能告诉他也许他该扭头看着那双眼说话,但他没有....
尝试.....那意味着什么?
沉淀的悸动又一股脑涌上,他逃不了了....
枯燥占据里归人生的大多数,他脆弱、敏感,少年自以为是的骄傲强撑着精神,所以孔席的出现才对他弥足珍贵。
“以后,可能短时间内会失联,但我会回来,你要选择相信我么?里归。”
相信么?
“如果你觉得这样你会委屈,就说不要。”
里归没有理由去要求一个早有决策的人,更何况他们是个陌生人。偏开脸,里归就这样敛目望着托盘里的白粥....
说是早熟少年的警觉性也好,长期被压制在淫威下的四面楚歌也罢,信任不是他记事以来熟悉的词。信任,尤其是盲信,一个不小心就是会引人耻笑的。
“想和你一起。”
强撑的意志敌不过占有欲突然的背刺,情难自禁的想要攀附,精致的眉眼饱含乞求,若不是疼痛难忍,他或许早已卑微的蜷在脚边,求孔席怜爱。
少年没有犬类的世故圆滑,也没有豹类的冰寒雪冷。不一定没有心,只是收不回利齿,藏不起傲,即使满身稚气特给人不通人情的印象,却说不定是凡事都往心里去。
孔席微微向后偏头,侧脸逆光的褐瞳晶亮,镀了初阳焦黄的一层浅浅的橙衣偏光,让里归牵动眼角,轻扬嘴角静待后话。
脑海里回旋着那个说法:学会坦诚的表达自己的情绪和想法是最舒服的相处方式。
认真地抬起压在里归腹部的托盘,里归稍稍抬头,直对上冰样沉静的眼....什么都读不出,探不明。
“会讨厌人多吗?吵闹呢?”
瞳孔反射着流光,似盛有星辰的镜湖,恬淡的声音静静说:“嘈杂环境能平心静气吗?”
原来并不是成为负担,孔席在拼命考虑他的感受。哪怕里归本是不信的,因为即使只是一点点的变荡,也会看在眼里....
“再睡一会儿吗?”孔席轻轻抚摸他的额头,回避了回答。托盘毫不犹豫地快速抽离,单手落在耳侧揉了揉脸颊,“裹紧被子,醒来我们再走。”
凝视着窗外的朝阳,晨辉就像是审视的灵魂回望着既往的所有。长跪的膝盖有些胀疼,起身时险些没能站稳,放轻脚步走出卧室才重新拨回刚刚的未听来电。
嘟....嘟....
“.....没时间搭理他们,不想被打扰。”
“让替补顶一会儿,我得照顾小孩儿,”
“老师怎么样了?......是么......我知道了。”
....
“还有,我会把小孩儿带来基地....好歹算是病人,安排个安静的房间。”
里归是在刺鼻的焦糊气息和雨点般无间断的砰砰作响中恢复意识的。刺激性气味和嘈杂在里归敏于常人一倍有余的嗅觉、听觉上造成不可忽视的震荡。
揉了揉眼尾,紧蹙眉心微扬下颔嗅着恼人的气味,在辨识出其中的焦糊味后猛地睁开眼,几乎鲤鱼打挺一样撑起身体,又疼得面容抽搐地窝回去,颤得无法控制。
单纯的扯痛极易缓解,里归套上盖在被单上的外套穿着大了不少的毛拖鞋试图寻找孔席,循着气味在一层厨房找到架着锅盖窝在窗边,时不时探头看向烟雾缭绕的地方。从眉眼间硬撑不住的焦躁表情不难看出,烹饪失败了。
间歇手臂擦拭下颌,长叹一声似乎选择了妥协,该死的烹饪比想象中难多了。
突然视线的碰撞让孔席感到有些萧瑟,除了手臂上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他几乎以为自己手臂被烧伤了一半。孔席手掌扶额,舒缓了情绪,抓过还温热的白菜炒肉就冲着里归笑着,眼里盛满了恬谧,“里归....我好像得报个烹饪班了。”
里归望着...强忍着抽痛所带来的后劲,银发有些湿润地粘在额头。他知晓自己生来普通,所以才不轻易垂首,他想要的太遥远但总要追求,哪怕知道这样的前路不会太平,他也没打算做来轻松,即使付诸一生。
不安观念为核心的潜意识欲望、情感所组成的复杂心理让里归的社交能力处于无能状态,这让他拒绝依赖心理,驱使自己成为独立个体、选择自我封闭,他从不认为这是缺陷,因为他本就看不到人生的光华和希望,领略不到生活的乐趣,也不敢去憧憬那美好的明天。
可孔席的出现让里归的体验失衡,强烈的、极端的,试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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