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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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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席慌张焦灼,寻不到干燥地表又匆匆变道。数不清次数的踌躇与滑倒,里归都被牢牢护在怀里,那扇再熟悉不过的大门被推开,然后孔席轻轻将里归放下,撕扯着被血浸湿变了色的裤脚,膝盖勒得颇紧,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施于伤口表面的压力防止了血流不止,但石子刺了进去,揪出来的时候连血带肉,十分惊悚。

一面继续清理不让昏糊视线带来的疲倦将他的精神一并侵蚀压制。埋首于狰狞的创面,孔席细细触碰着,酒精混杂绯红晕起柔光。

“你怪我吧,怪我没意识,总是忽视你的感受。其实我也很想时刻知道你在想什么,那样你就不会总是难过了。”

望着尚且回复一丝光亮的灰瞳,孔席说得一字一顿。

毫秒的顿停,他愣了一下,并将这片刻失神归罪于因失血过而滞留向脑的红血球。深吸一口气,动了动扣在小腿上仍然发麻发愣的手指。

“关联作用下,你我是一个整体,广义包含太大,狭义是指一家人,要保证的是整合衔接。

你是成人,学习力比我强,短时间内可以理解完成高难度的理论知识。你有耐心且知识概括面大,在完成试题可以帮我厘清,间接界定。反之,除了被动关联反应,我帮不了你...

当然,如果是能力范围内我能做到的事,我会帮你,因为你是你自己,我的安危无法触及你。虽然关联下我的错误大概会影响你,然后反过来拖你下水。

但至少,可以赌你今后安稳可能不是么....我只想你别为我费心罢了。”

逻辑缜密清晰,透彻得让孔席心虚,不由得抿唇,蹙了眉心。

那一刹那,就算是孔席也不可能分析得这么透彻...那么为什么...

孔席不愿去细想。

当喜当怒,孔席无暇去思考分析听起来逻辑严谨到违和的辩解...刚刚才清理的伤口再度绷裂,甚至渗出液态油状似的诡异东西。暗灰的眼中也无法一味以平静掩饰仓皇,这是不曾出现过的状况。

剧烈抽搐的腹部牵动肌理,漂亮的腹肌紧绷,随着急剧的呼吸上下起伏,孔席纤长的五指几乎一瞬间抠进沙发里,指尖殷红。

“酒精无法彻底消毒,创面太大,得去医院,以及....”

“我从不觉得你是麻烦,我怎么能让你难过呢,我只想你开心....”他看到孔席勉强动了动口型,视线指向迷离。

“席哥,是不是很疼?”

“别担心...磕磕碰碰是常事,休息几天就能恢复。”

听着微弱的声音,里归沉眼,没有说话。找了件干燥的大衣裹到孔席身上,以最快速度拿起手机拨号,伸手将孔席揽得很紧,惋惜或许该不做决定留在基地更妙。

一边预热,一边抽空回答地址,边说边用空闲的右手撕扯纱布,毫不犹豫压上创面。里归不是医生,但他确信这些不断流出的水类液体在阻挠伤口愈合,如果不按压住伤口,非但白细胞起不到作用,孔席的状况只会每况愈下。

那不是正常的受伤反应。

“唔...哈!”

散开的血迹没有得到抑制,相反甚至蔓延至里归的脚跟,炽热到不像话的左肘窝解释了原因,后背被钩裂破碎的衣布下一道触目的伤口贯穿腰腹到肩骨。孔席死死咬住牙,身体疼得打颤,一边安慰里归一边揉了揉擦拭额前的汗珠,抬手的动作对孔席来说很困难,尤其是...他的手似乎即将丧失行动能力。

“嘶...”

“...对不起...对不起....”

清冷的颤音如是说,孔席觉得他又听到了仿佛‘席’的呼唤...

“好歹也经历过一些事。但是道歉,可不在我的忍受范围里。”

他用他的过往逗里归分散注意力,看着少年埋头委屈的模样只是轻笑,似乎已经没有余力发声,血色褪尽却染上了新鲜的血色。孔席将身体侧了侧,算是不影响看里归的角度。

“你可以咬我肩,虽然用力你也会痛,但是,转移注意力,好过...”

肩上的细微刺痛让里归哂笑出声,“你还真不客气。”

“...跟你有必要吗?”是耳边如蚊蚋的喃喃。

像刻意转移注意力那样,他们或怒斥或调侃地交谈,有一句没一句。

“你包得真难看...”

“不会让你体温失衡的。”

“...那种事,根本无所谓。”

“我不会再让你落下任何痕迹...”

里归指的是孔席脖颈上的刀疤,尽管刀疤上纹了用来美化的纹刺,他知道孔席不吭不响,其实一直很在意。

“分明每次...弄得到处都是印子的就是你...”

意识到孔席说了什么的里归贴紧耳侧,笑出了声。

“完全不一样,那只是表达爱。”

而且...也不是永久的。

他唤他,然后低语,收紧了手臂。

“生物学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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