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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恶源(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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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起来,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警告,即将登陆,不得反抗。]

然而,这条警讯话音刚落,谢默已经听到属于他身处飞船的炮火声了。这种类型的民用飞船当然不会对虫族的专业军队造成什么伤害。可是,一旦发起反击,性质便更加严重了。

谢默凝视着韦勒,眉头越皱越深,沉默良久没有出声。可看着弟弟一脸不以为然地样子,他只得忍着怒气继续抢救失控的操作台。坐以待毙不是他的性格。

可韦勒却觉得,谢默此时待他的态度与他平日里在雄父凯恩虫巢中受到的对待一样,好像自己是个不值一提的存在。

而谢默的不尊重他尤其无法忍受。

韦勒经常回到他生父的家族内暂住,萨塔尔家族是一个有雄性组建,以雄虫为尊的家族。他们通过联姻,挑选优秀的雌君、雌侍来扩充自己的财富和势力。

他在凯恩的家中是最不受重视的存在,可回到萨塔尔本家,却是高高在上、金樽玉贵的雄性。

这样的高低落差,使得韦勒的性格渐渐扭曲,变得极度自负。在他眼中,如谢默哥哥这样的低阶雌虫就用尊严换取雄虫的精液,永远不配踩在他的头上!

韦勒走到谢默身旁,语带嘲讽地问道:“哥哥你从来都不好奇么,爸爸为什么那么宠爱你这种低阶养子。”

这个问题谢默确实从来没有想到过,因为自幼受到父母疼爱的孩子是不会产生这样的疑惑。

“你生父是A阶雌虫,生下的后代再不济也不会是你这种低级的废物,你真的就没疑惑过吗?”

韦勒抛出这个问题后终于看到谢默眼神中产生了一丝波动,他立即继续说:“因为我们那所谓的完美雄父是个强奸犯,在你生父重伤入院时强暴了他。”

“闭嘴。”谢默是彻底动怒了,但他还是压抑着怒意劝告着韦勒,“回去之后我会主动解除婚约,但你不要再编这样的谎话了。”

“我是不是撒谎你回去问问我们那位好爸爸不就清楚了!”韦勒毫不示弱,他虽然年少却知道如何向谢默的心间插刀才最痛,“正他们孕期的过度性交才导致了你这个胚胎受损,爸爸就是因为愧疚才这么宠爱你的。”

这个答案合理又荒谬。合理性在于,这对解释长辈间复杂的关系理所应当,荒谬性在于,谢默不觉得爸爸会做出这种事情。

然而,这个怀疑已经刺入,当一切优待都被定义为愧疚的补偿时,谢墨便陷进了一种自我否定之中。

理智与情感的撕扯令谢默脑中一团乱麻,而韦勒还在他面前嚷着:“可是凭什么他赎罪的方法是摆布我的命运。雌君的位置被你这种低级雌虫占了,就不会再有高阶的雌虫愿意做我的雌侍!你们要让我沦为雄虫中的笑柄!”

谢默被自小疼爱的弟弟贬低得一无是处,不仅他的身世成了笑话,还导致了一位尊贵的雄子成为了禁脔一般存在。他反射性地为雄父辩解:“可是我们订婚之前爸爸是征询过你意见的……”

后面的话谢默忽然说不出口了,现在韦勒不过15岁,那么当初一位未成年雄虫能哪儿敢生出反抗的心思呢。

果然,接下来韦勒便尖声反驳道:“我在他们眼中就是一根专门为你准备的鸡巴,有用就留下,没用就扔掉!我敢拒绝么!”

看着弟弟因愤怒而言语粗俗的样子,谢默忽然没那么伤心了。

被如此诋毁、羞辱,他怎么会没有怨气呢。谢默愤懑地想,即便做不成伴侣,他们也是兄弟,何必要用如此丑陋的方式攻击自己呢?

所以,当意识到对方所有痛苦都来源于自己时,这反倒令谢默产生了一丝报复的快意。

但察觉到自己扭曲的想法后,谢默的自我厌恶感反而又加深了。

[警告,已在船体外部登陆,禁止一切武装抵抗。]

谢默对不断响起警示通讯充耳不闻,知道身后的舱门被隔开,他仍思绪混乱着,理不清这场事故的因由。

直到破门而入的警员的一句话点通了他:“诱拐雄虫的罪犯就是你吗?”

对,都是因为我。

之后,他的沉默被看作是认罪的表现。而在他被押送回母星的路上,早已有大批媒体一路跟随。

哭哭啼啼的雄虫和身带镣铐的雌性,这幅画面很快发酵成一场社会性热点事件。

实际上韦勒陷害他的手段并不高明,谢默完全可以摆脱这种不光彩的指控。可随之而来的深入报道令他恐慌。

家庭背景,成长轨迹,生父的军衔,以及莫名其妙成为了雄虫的养子。

谢默在羁押牢房内看着新闻中,爸爸社交账号下那些私密的家庭照片都遭到泄露,他开始极度恐慌这群媒体再报道出韦勒口中的事情。

所以在被保释之前,他便主动认罪了。

那时谢默想,他不应该享受爸爸的宠溺,自己是时候去主动承担些了。

他不想辩解,不想要律师,他只想让这荒唐的事件尽快冷却,公众的目光不要再聚焦到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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