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 3)
一只经常上战场,又与他有过正面交锋的雌虫,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的嗅觉有多敏锐,对血腥味有多敏感呢?明明时间充足到可以处理掉破破烂烂的血衣,清除绝大多数的血腥味,怎么就偏偏留下那若有似无的一点?
一只能在战场上轻松使出计中计的聪明军雌怎么可能做出那么一桌子每一道都重油重辣的拙劣的菜呢?
还有……佘彧猛地睁开眼睛,因为困倦和愤怒变得血红的眼珠瞬间锁定不敢低头,只能挺直脖子目视前方的雌虫——这不是还挺有力的么?腿上被扎出来几十个血窟窿都能坐出这么“板正自然”的样子,昨天他的腿都愈合了,怎么就装不下去了?
这只雌虫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发现不对劲,深究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然后大傻逼一样跑过来帮他,操,他,妈。
佘彧已经很久没被人算计到套里过了,还是被这样一只早就被他冠上腚大无脑称号的虫子算计。
恰巧此时飞船行驶过一段颠簸气流,闻紧张如虫柱的身体竟然有些摇晃,佘彧这才发现,闻的脸上竟然一点血色都没有了,唯有耳尖还有一点病态的绯红色,比他从行刑室把虫捡出来的时候还凄惨。
怎么回事?佘彧抽抽鼻子,这飞船内血腥味浓得有些过分了……闻的伤口根本就没止血。可这不应该啊,对虫族来说,这种腿被扎了几十个血洞的“小伤”不应该是半小时就能恢复的么?
操!管他干嘛!让他去死!
佘彧恶狠狠的再次闭上眼睛,可大概是开飞船的军雌技术太差劲,枕着的大腿又坚硬无比,这次他完全无法陷入安眠,一闭上眼睛就是闻那张白纸一样的脸在面前晃来晃去,甚至拜他优秀的记忆力所赐,他连雌虫身上军装的细节都能记得一清二楚。
……他、妈、了、个、逼、的。
感到雄虫如有实质的视线消失,闻不自觉松了口气。佘彧的眼神非常具有攻击性,就算他没有直视也能感受到锐利的杀意——可雄虫有多爱憎分明雷厉风行闻非常清楚,如果对方看透了自己的算计现在等待他的一定不是与雄虫同坐的待遇,受些不痛不痒的瞪视。
可是那些手段真的能骗到这只雄虫吗?就算一时之间佘彧会因为对他的熟悉不去怀疑,但以对方的敏锐,算计暴露也只是时间问题。
虚弱的军雌苦笑,在那么做的一瞬间他就已经想到雄虫会生气了,只是……他必须要让雄虫知道保密条款的内容。按照规定,除了保密条款涉及到的虫可以看到内容外,无关虫等是不能知道保密条款存在,更不能知道其内容的。就算是艾伯特本人也没嚣张到明目张胆的宣扬保密条款内容,第四军团与第一军团的军雌也只是知道他要受鞭刑,对他受刑的原因一无所知。
但是凡事都有漏洞——那就是他的雌奴身份,雌奴在雄主面前不能有秘密,凡是雄主询问的他都必须回答,哪怕是军队的保密条款。
他原本的计划是用这些不对劲的地方引起雄虫好奇,让对方主动询问保密条款的内容。等雄虫知道了保密条款的内容后,必然会对制定了这样冒犯他隐私条款的艾伯特产生不满。只要佘彧不再信任“革新派”,林川就有办法与他建立起友谊,令他投入“保皇派”。
可是今天出乎闻意料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先是佘彧竟然不声不响的出现在了雄虫保护协会,忽然跟艾伯特大打出手,几乎完全撕破脸。再是提前出现在佘彧面前的林川完全没来得及拉拢佘彧,两虫连一句话都没说上佘彧就匆匆离开了。还有...佘彧对他那不可思议的回护。
这种回护让闻感到羞愧的同时又有些心潮汹涌,哪怕这种回护或许只是基于雄虫不希望有个腿脚不便的雌奴也足够打动他。他有什么值得佘彧回护的价值么?他不是柔软的亚雌,没有美丽的外表。他与佘彧间没有交情只有旧怨,佘彧只怕恨不得他能早些死。他背后没有强大的家族,只有麻烦缠身帮不上雄虫任何忙的第四军团。如果说他有什么用的话,也就是对雄虫足够听话,足够用心。
闻觉得自己心跳的速度有些快,但他不知道他心跳加速是因为他脑内那些不着边际的臆想,还是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失血过多,心脏不得不加班加点的泵出血液。
就在闻准备偷偷动动手指,想靠肢体末端的温度估算一下自己失血量的时候,躺在他腿上假寐的佘彧忽然开口了,语调还是那样冷淡。
“低头。”
闻紧张的屏住了呼吸,缓缓低下身子,正对上雄虫不知何时又睁开了的血红色的眼睛。就在对视的一瞬间,闻的后背骤然一阵寒冷,强烈的危机感让他只想立刻逃跑——他知道,佘彧发现了,而且早就发现了,隐忍不发只是为了看他惴惴不安的丑态。
咕咚。
危险降临,闻听到的却是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枕在他腿上的佘彧黑发披散,面上还有几滴已经开始凝固发黑的血液,偏偏就有那么一滴落在了雄虫有些干燥的唇边,令雄虫冷厉阴森的面容看起来活色生香。闻完全移不开视线,雕塑一般僵硬的等待着雄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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