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无干(2 / 3)
来。也许是今天天气好,秦王竟有了性质,办了桌椅在庭院庑廊上坐着,湫洛一进来就被秦王看到,想躲都躲不掉。
“见过陛下。”蒙恬抱拳行礼。
秦王只是点点头,看着湫洛淡淡问了句:“回来了?”
“嗯。”
“见到他了?公冶家的大公子扶涯。”
“嗯……”
“他怎么说?”
湫洛奇怪地看了一眼,奇道秦王今天怎么有兴致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但他也不想跟秦王多说,就随口敷衍道:“公子说无碍。”
“那就好。”秦王今天出乎意料地好打发,说完了这句话就再也没有理他,只是转向蒙恬,问道:“查出来了?”
“公子回话说,与陛下所猜相同,这件事情另有蹊跷。”
“莫非与‘他’有关?”
“公子说这件事不好断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应该小心。”
湫洛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心里清楚秦王与蒙恬是在躲着自己说哑语,心里不禁觉得可笑——自己已经是质子了,怎么可能探听到他们的机密。索性自己回了房间,省得他们说话难受。
秦王一直看着湫洛回去,冲蒙恬挥了下手。蒙恬上前几步,压低声音说:“属下和二公子商量后都觉得,这件事肯定不可能就这么简单。如陛下所说,一介宫女或者侍卫,要知道陛下行程干嘛?就算想知道,这宫里人都知道,也没必要偷偷记下,所以,说不定来人另有目的。”
“会不会是冲着湫洛来的?”
“这个不好说。可以确定的是,湫洛公子还不知情。”
“嗯。朕对湫洛很是了解,他不可能是燕国的密探;可是如果是燕国来关心他的生活,这也未免太急躁了点。”
“陛下认为是另一股势力,想来拉拢陛下身边的人?”
“嗯。”
“陛下明鉴。属下近来会暗中布兵,保护公子。”
君臣又商议了些其它国事,直到结束,也将近破晓。
湫洛再见到秦王,已经是第二天下朝了。他还在床上睡得惺忪,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朱漆的内门被踢开。随着一串烦躁的珠帘碰撞的声音,秦王怒气冲冲地闯进来。湫洛还没完全清醒,在搞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下被猛地从被子里提了出来。秦王咆哮般的震怒在头顶上方传来:“扶涯昨天怎么跟你说的?——无碍?湫洛,你真是胆子大了!欺君罔上你都敢!”
湫洛这才醒过来,却只觉得喉头窒息的感觉压迫过来。他冷笑道:“我……咳咳……的生死……与你何干!”
“与朕无干?”秦王的鹰目成线,敛起极其危险的弧度。他一把将湫洛扔在床上,欺上身来,狠狠扣住他的喉头,厉声喝道:“你给朕记好了,朕要让谁死,谁定当万劫不复;可朕没让谁死,连阎王都不敢来收!”
豺狼般的君王震怒异常,手上的力度更加大了,湫洛只觉得喉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渐渐地,黑暗崩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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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湫洛的意识回到他的身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微微睁开眼就,是一团朦胧的绛紫。等双目习惯了光线,湫洛看到的是一团蝙蝠秀纹的帐顶。一颤小小的八角宫灯挂在右边,照出并不甚命令的却很舒适的暖光。
身下是微微的摇动,车轮的声音从四周传来。湫洛撑起身子,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辆布置柔软的马车里。
而马车里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人。
那人一袭绛紫的长袍,虽然并不张扬,可是却异常合适地勾勒出颀长匀称的身形。湫洛眯起眼睛细看,不由心里一阵紧缩,那人不是别人,却是秦王!
湫洛从未见过秦王穿着便服——应该说,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人会是这番打扮。他,可以穿着华丽的君王朝服坐在高堂之上;可以一袭戎装奋战沙场;亦可以着金线编秀的紫金长袍,在御园悠然观雪——却唯有这身素紫,让人难以想象。
可是,也许正是褪去了华服,此时的秦王看起来笔挺英俊,少了几分遥不可及的冷冽。秦王没有看他,他的手里是一卷老旧的古书,然而秦王似乎浑身有眼,湫洛只是微微懂了一下,就听见他说:“醒来了?”
“这是……”
“马车上。”
“我们要去哪?”
“秦岭的皇家秘密温泉。”
“秦岭?!”湫洛吃了一惊。他记得扶涯说过,近来秦岭深险,据传甚有王国将军落草为寇,可是秦王竟然不顾安危,为了给自己治伤不惜冒险出宫……
湫洛的心里,什么东西跳动了一下。
他不明白,对于自己这样的玩物,坏了便可以丢弃,秦王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放心,”秦王以为他担心安全,解释道,“路程不算远,来回只需要三日。朕今天早上退朝便打点上路,对群臣来说朕只是消失了两日。只要佯称调养,无人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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