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七(2 / 3)
淡地点头。
丝绸画屏上的金鹧鸪缱绻成双,青铜浮雕兰绮纹博山香炉上覆着竹片镂空薰笼,沉水香珠浓薰,盖在薰笼上的粗晶皂色锦袍也悄然染上香气。
夕雾带着两个少女进来时,晏怜绪正懒洋洋地斜靠贵妃榻。他披着一件赤白橡色薄袍,长及腰际的青丝只以珍珠丝带束起来,柔软地垂落胸前。玉额上的云母扇面花钿泛起浅淡银光,却比不上皓腕凝霜,彷如冰玉细雕。
光是这样漫不在乎地坐着,已经不难看出那一身媚骨早已被男人的雨露滋润得熟透,完全不像是出身於忠直不屈的书香世家的公子。
晏怜绪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那两个少女,黄衣少女长得面生,绿衣少女却有点眼熟,应该是上次跟红袖一起侍候楼月璃的,现在她穿上衣服倒是人模人样了。
虽然这两个少女的衣着不算暴露,但晏怜绪在醉梦院那麽久,自是一眼就从那两个少女走路的媚态 看出她们是烟花女子。?
因为楼月璃的伤势,所以红袖不时前来探望。虽然晏怜绪厌恶这女人,但他知道她跟楼月璃关系匪浅,唯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容许这女人在楼府里出入自如,可是他有意错开红袖拜见楼月璃的时 间,免得自己看望楼月璃时会遇上她。
没想到红袖手下的少女倒是来到这里自寻死路。
「见过怜夫人。」两个少女盈盈福身,神色却极为挑衅,不时毫不客气地朝晏怜绪的胸口瞧上几眼—自从晏怜绪当众承欢於楼月璃身下之後,整个定屏城也知道楼爷的脔宠的乳头上钉着两串龙眼大小的黑白珍珠,极尽淫乱下流。
晏怜绪不欲对这两个少女回话,只朝夕雾打了个眼色。
夕雾微微颔首,向那两个少女问道:「你们为什麽擅闯怜夫人的红藕院?」?
绿衣少女甜丝丝地笑道:「红袖夫人正在鲜云阁里歇息,我们听说从红藕院抄小路到鲜云阁会比较近,所以便经过红藕院。」
若晏怜绪只是初来楼府,或许他还可以接受这藉口,但他在晏府住了那麽多年,自是知道鲜云阁和红藕院在府第的不同角落,红藕院绝对不会是前往鲜云阁的近路。
晏怜绪挑了挑眉,他向夕雾点点头,夕雾便向那两个少女道:「红袖夫人常来楼府,难道她没有告诉你们,红藕院是怜夫人之居,怜夫人乃是楼爷的内眷,又是男女授受不亲,你们身为外客是不能踏进红藕院半步的吗?」
黄衣少女笑道:「夕雾姐姐这句话说得好生奇怪,你的言下之意是怜夫人是男人,但男人又怎麽会被唤作夫人呢?既然是女人,那麽跟我们这些姑娘厮混在一起也没什麽不妥啊。」
「而且,夕雾姐姐嘴里说着男女授受不亲,可你不也是女人吗?」绿衣少女接过话头,甩着手帕娇笑道:「说真的,楼爷那麽疼爱我们,指不定哪天就跟怜夫人当上姐妹呢—上次怜夫人不也撞见了吗?」
说到「撞见了」时,绿衣少女笑得格外暧昧,引人遐想。
凤髓香薰得内室一片琼糜烟雾。绿窗外天影倒碧,波面容光,淡风吹得碧檐鸣玉玎璫。? ?
晏怜绪不但不恼,甚至一手支颐,饶有趣味地聆听这两个少女的一唱一和。
这两个少女皆是丰乳蜂腰,冰肌雪肤,符合楼月璃惯常的喜好,也是大部分男人无法抵抗的美色。
偶尔晏怜绪实在不明白楼月璃为何看上自己,明明他极为喜爱女人的柔腴肉体,自己再是了不起也是男人,不可能拥有女人那前凸後翘的身段。
晏怜绪一边把玩玉镯,一边抬眸环视华丽奢靡的内室,总算启唇道:「很可惜,楼爷只要了我。」
一听到晏怜绪主动开口,绿衣少女立即咯咯笑道:「楼爷可是说过要娶红袖夫人的,还说过要纳了我们,只是红袖夫人不愿意而已。」
晏怜绪的右耳又传来剧痛,如同硬生生地把铁锤塞进耳道里。他一手抓紧软榻的边沿,死命忍耐着锥心痛楚,表面上却还是一派悠闲的神态,轻蔑地笑道:「男人嘴上说说的,你们倒是真的相信了?」
痛楚愈发加强,晏怜绪快要连少女的声音也听不到了,他没有心思再跟这两个少女周旋,便向夕雾 摆手道:「夕雾,教教她们一点规矩吧。」
夕雾拍了拍掌,在房门外等待已久的两个嬷嬷便跨过门槛进来,她们手执布满倒刺的皮鞭,皮鞭足 足有手腕粗细,看起来如同一条杀气腾腾的蟒蛇。
两个嬷嬷向晏怜绪行了礼,分别走到那两个少女身边。
那两个少女相视一眼,神色渐渐有点迟疑,丝毫不见刚才的跋扈。
画楼细蘸清溪水,映照着晏怜绪的额上花钿。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惨白的脸色好不容易才回复原 样。他的玉指轻绕乌鬓,微笑道:「这鞭子淬了辣椒水,要是被这鞭子打上数十下,以後别说是楼爷,恐怕连乞丐看见你们的身体也得作呕了。」
「你敢!我们可是红袖夫人的人!」黄衣少女色厉内茬地叫道。
晏怜绪慵懒地坐起来,他一手挽着青丝,一手拉起滑落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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