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五(2 / 3)
感恩戴德,对吧?」
南宫小姐气急败坏地反驳道:「我跟曲爷乃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南宫家已经主动退婚,那些聘礼全也送还曲家了。」玉鸾嗤笑道:「如果曲爷真的有意,他自会来找你再续前缘,这也不是我能够阻止的。」
南宫小姐被玉鸾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口不择言地道:「婚姻讲求阴阳和合,顺应天道,你易弁而钗,堕落风尘,不过是个仗着年轻美貌勾引曲爷的下贱男妓,但红颜弹指老,你迷得住曲爷一时,迷不了他一辈子的。」
「我的确是以色事人的男妓,总胜过尊贵的南宫小姐苦苦哀求我这男妓格外开恩,让您可以重得曲爷的垂怜。」玉鸾耸耸肩膀道:「曲爷跟我的事与外人无关,而且棒打鸳鸯这种事有损阴德,我劝您. 还是少做吧。再是天天死缠烂打,到时候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些话说得极为歹毒,南宫小姐顿时气得脸色涨红,玉鸾却只是回身看着夕雾,轻快地道:「结帐吧,这顿让我请南宫小姐,反正曲爷也不稀罕这麽一点钱。」
老练的轿夫稳稳定定地抬着华盖软轿,软轿里甚至感受不到一丝震动,但见香凝碧帘,烛光深映细雕翠萝软榻,不过是一顶软轿,陈设却比千金小姐的香闺还要精细几分。
玉鸾斜靠软榻,懒洋洋地翻着书页。他不时想起刚才南宫小姐那哑巴吃黄莲的表情,心情自是痛快得很,只恨不得回去再数落这女人几句。
如果南宫家知难而退,玉鸾为了曲雪珑的面子着想,也不至於主动找南宫家麻烦,但这南宫小姐却偏生要上来自取其辱。
正在此时,软轿突然停下来。
玉鸾蹙起眉头,纤指捏着书卷,侧耳细听外面的声息。
软轿外的夕雾似乎在跟一人说话,他们谈了一阵子,然後夕雾掀起锦帘,只见她双手捧着一个红木雕花琴盒。
玉鸾疑惑地看着那个琴盒,他把书卷放在琉璃小几上,向夕雾打了个眼色。
夕雾会意,她掩起锦帘,低声道:「这是监察御史大人送给鸾夫人的见面礼。」
玉鸾眼神闪烁,他很肯定自己这辈子从未见过什麽监察御史大人。
夕雾靠在玉鸾的耳边道:「最近监察御史大人急着借钱周转,但区区八品官,哪有这麽容易见上曲爷一面。」
曲家世代经营钱庄,财势滔天,以前每当国库有亏,好几代皇帝也曾经私下命户部尚书向曲家借钱救急,更别说这次曲雪珑进京觐见陛下後,竟是单凭一己之力使曲家起死回生,当今天子对於曲雪珑的宠信自是不言而喻。
平日跟曲雪珑来往的无一不是庙堂权贵,一个小官当然没这能耐见到曲雪珑。
玉鸾略一沉吟,向琴盒扬了扬下巴。
夕雾朝着玉鸾打开琴盒,里面放着的竟然是烧桐以爨,其尾犹焦的名琴焦尾。
玉鸾情不自禁地轻抚焦尾的琴身,感叹道:「倒是花了不少工夫。」
在不少人的眼中,曲雪珑再是冷若冰霜,不也是逃不过美色的诱惑,大费周章地迎男妓进府,玉鸾的枕头风自是成为通往油盐不进的曲雪珑的捷径。
监察御史的下人在轿子外恭敬地道:「大人知道鸾夫人雅好瑶琴,特地为鸾夫人找来焦尾,望鸾夫人笑纳。」?
玉鸾微微一笑,却是毫不留恋地合上琴盒,扬声道:「曲爷也喜好瑶琴,若大人直接把礼物送到曲府里,曲爷想必会很喜欢的。」
梨花初带夜月,深院月满廊腰。
凤楼高,掩沉香绣户,珠箔飘来水麝风,犀帷晕翠,香泛鲛额。
绮窗下的曲雪珑一身雪白银丝绣云纹锦袍,只以布带束起秀发。他跪坐在绣金团花软垫上,素手细细拨弄樱笋的琴弦,每颗琴音如同金鳞戏跃清波,飞溅珠玑。
相比起曲雪珑的端庄高贵,玉鸾却已是醉红半醺,他斜斜枕在曲雪珑的大腿上,娇荑持花酹酒,淡香如远烟轻霭弄春容,依稀看见慵簪翠凤翘,碧浅眉峰,杏脸粉腮匀着酒。
蝉翼薄纱流苏香重,懒系罗带,露出大片柔肩酥胸,彷若新鲜炼成的白羊嫩脂,将溶未溶,沾来一手的奶香,楚腰低垂玉连环,勾勒着姣好诱人的身段,乳晕胭脂浓滴,饱胀的乳头若隐若现,高高地挑起薄纱,彷佛里面早已乳汁荡漾,只需轻轻一碰便会射出温热香甜的奶水。
半合的水眸暖烟浓雨,玉鸾歪着头,梦呓似地道:「您弹的是沧海龙吟乃是诸葛武侯之作,以淸冷和缓之调,寓飘忽动荡之势,有若龙之昂霄而耸壑者然,不适宜在樱笋上弹奏,而且曲爷您的指法总 是中规中矩,少了沧海龙吟该有的挥洒自如……」
喝醉之後,玉鸾的言语之间少了几分奴性,多了几分恣意。
「武侯木牛流马,多智近乎妖,自非我一介凡人比得上的。」
曲雪珑淡淡一笑,抚摸着玉鸾的流云青丝,指尖不时搔着那纤细的下颔,力道恰到好处,如同一片羽毛来回搔着痒处,舒服得使玉鸾发出小奶猫的咕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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