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陈晟 痴儿不了公家事(2 / 3)
谓之‘光明炽盛’,昂头冠三山,俯瞰旭日晟。不如就叫陈晟罢!”
陈宏向他投去欣赏的眼神:“张先生说的好啊!”
有了这一出插曲,起义军们全数撤退,也念着这群畜生的善举,饶他们一命;当晚,狡猾的土匪们趁夜烟熏狼洞,狼群奔溃而出,一片慌乱,狼孩儿亦烟灰上脸、以手掩面,他们一手将沾了蒙汗药的汗巾子捂住其口鼻,将他连夜偷了来。
翌日,小孩儿醒后,处于陌生的地方的他急忙伏于地上,又急又怒,用爪子挠地,又发现身上裹着什么碍事的东西,用爪子和利齿撕咬。
有守门者听到动静,连忙传唤陈宏。众人聚集于此,陈宏授名为陈晟,除文士张文远,余者俱惊。
日下,广翼潜入,与陈晟切磋了武艺后溜出;其他人也亦悉心教导,下至衣食住行、上到咿呀学语,他们虽为匪类,打家劫舍,然因龙皇暴政,所劫之人事出有因,皆非不义之财,见此痴儿即念起家中幼子,自身所长,都倾囊相授。
转眼便是几年寒暑,陈晟不仅出落得英俊挺拔,且与众匪类甚是熟稔,称兄道弟,勾肩搭背,无半分违和。何也?
无他,唯用爱感化,水磨工夫而已。
陈晟独有一习性不同,夜中目视湛然若白昼,且对月呼嚎,多有众狼跟随嗷呜;待得那一批哺育他的母狼死绝,复不再嚎叫。
——《孤狼传·上篇》
这陈宏虽是个糙老爷们,但对待陈晟是真的不错,几乎把他当成亲儿子养;陈宏年过半百了,膝下也没个一儿半女,他心知自己命中无儿无女,眼巴巴地望着陈晟继承他的起义大业,不说推翻他*妈*的青龙国王朝,也要带领兄弟们吃好的喝辣的,走向未来一片光明的康庄大道。
他们定了黑风岭为基地,最爱劫镖抢劫,尤其是膘肥体壮的富商和脑满肠肥的奸臣们;也四处漂泊,四海结交兄弟,收容那些被官兵迫害的、走投无路的、不得不落草的可怜兄弟,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大声谈笑,这日子过得也算充实快乐。
这一年皋月,风调雨顺,唐人白居易曾赋诗《观刈麦》来形容此间场景: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
若按青龙年号计,是元盛二十四年;
若按玄武年号计,则是天宝十一年。
今年本无不同,兄弟们嘻嘻哈哈地调侃着少当家的:“晟子,桃花运来了哈!那妞儿长得真正点哪,还是个官家小姐……”
“你看那小妞儿的眼神,少当家一句话,我看她都能当场跟我们少当家走……”
“事……以身相许,你个盲流子,是以身相许!”
“对对对!那些个话本子里头不都是这么写的吗,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哎呀,兄弟我什么时候能有这艳福啊!”
“你想也别想了,咱晟哥儿能被人小姐看上,是因为长得帅啊!”
七八个人哄笑着围住他,满脸猥琐的笑,都来打趣他。
“去去去!都一个个闲得没事、跟这儿取笑老子是吧?当心你的屁股!”
陈晟笑骂着踹了他们的屁股一下,“滚滚滚,都滚!正事儿不干,看看有没有委托去!”
“少当家的,来活了!是只落单的肥羊!”
一条汉子忽而从远处奔来,嘴中喊着什么,“从玄武方向来,跟个弱鸡似的,俺一只手都能拎起来!已经绑得结结实实了!”
众人闹哄哄地又围过来,仔细看他身后,有两人大摇大摆地抬着根杆子,而杆子上倒绑着个愁眉苦脸的倒霉鬼。
广翼立住手一指:“人在这儿了,他的行囊也在这儿了。”
行囊已解开,陈晟大大咧咧地伸手一捞,都是些破书册绢帛,还有笔墨纸砚、几张画儿;另一袋子倒搜罗出些银子财帛之物,够一众弟兄几天吃食,其中竖着一个悉心包好的长盒子,他意兴阑珊地,正要解开那盒子上的绳结,那瘦弱的人质忽然哭嚎起来:
“求求你们了……土匪大哥,那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其余的你们拿走,我绝不报官,只留下这物什给小的罢!”
他原本并无太大兴致,可这“小鸡仔”异常得态度,让他重新燃起了兴趣:“哦?这里装的是什么?”
倒霉鬼不情不愿地说:“没什么,就是一张画儿。”
“原来是……画——啊,”陈晟故意拖长音调,“你是个画师?还是这里是什么皇帝老儿赐你的名画?”
“也……就是吧。”倒霉画师含含糊糊地道。
“跟老子这儿打什么马虎眼?”陈晟冷笑一声,狼眼一眯,面目就变得狠厉起来,手下们得他的授意狠狠地打了几下画师,在画师一惊一颤的呼痛声中,他解开了神秘的长盒子。
他攥紧卷轴,用手用力一抖,那画中之人便徐徐展现在他面前。
这是一位不过十岁的小少女:大朵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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