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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天子之怒贤后之名(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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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微垂目,掩住了森寒的那一瞬,旋即抬起头,捏了捏瑞香的手:“皇后所言,十分有理,你放心,我知道轻重利害。越国公还在前殿,你和我一同去见他。”

瑞香诧异,但很快反应过来,什么也不问,起身屈了屈膝:“待臣妾更衣换妆,再同陛下前往。”

方才情况危急,来不及摆出劝谏的姿态,但此时此刻皇帝显然已经有了耐心等待,瑞香在这件事里是力挽狂澜劝阻皇帝的贤后,自然要朝服严妆,前去安抚越国公才是。

好在瑞香近日频繁出入长生殿,这里以防万一也有他的朝服凤冠,无需多少时间瑞香便再度出现,目视皇帝,端严沉稳。

皇帝也已经恢复了常态,看上去镇定平静,李元振正将太阿剑悬在他腰间。瑞香眼神微微一凝,便明白丈夫的杀心从未消失,只是深深隐藏在心里,等待剑光出匣那一刻。

夫妻二人携手走向前殿,皇帝这才想起瑞香尚且懵懂。他相信两人的默契,也知道片刻之后不过是场面上的表演,瑞香并不会出错,便轻声说了句之后细说。

越国公还跪在前殿,他年纪大了,方才皇帝一脚踹翻沉重的紫檀御案的时候也吓坏了他,此时此刻看起来便形容狼狈且仓惶,见到帝后降临,忍不住瑟瑟发抖。

瑞香心中轻叹,不知道他这到底是图什么。

越国公府是太原王氏的旁支,勋爵也有一百多年,虽非开国功臣,但也曾尚主,累代勋贵。只是王氏曾经在先帝,皇考的后宫皆有参与,因此皇帝登基后,清算了一批人,对剩下的包括越国公府,都是冷淡以待。

虽然如此,他们毕竟是太原王氏的一房,又是国公府,本朝不得意,但距离一落千丈却还很远。越国公本人尚主,也算是与宗室有关,老老实实的不会缺了他们的体面。

非要惹怒皇帝……难道是牵涉进了极其巨大的利益,又或者是更深层次的矛盾?

王家毕竟与先帝挂了钩,皇帝是不会信任重用的。即便他们没陷入杀身之祸,但也天然无法站到皇帝的阵营。彼此之间无法亲厚,更没有信任可言。越国公府在皇帝这边得不到利益,虽然没有其他的人可以支持,但当有了机会牟利并且给他添堵,那一定不会错过。

正好此时是中山王卸职回京的当口,还有什么比离间天子兄弟之情,搅乱发行新币之事,破坏皇帝这几年辛苦的血汗新政更为严重的?

瑞香心脏一颤,细细看越国公的神色。皇帝还在说话,语气平和,略显僵硬,也有些后悔,似乎正在安抚越国公,又强压着怒意。

他渐渐明白了。

原来,越国公以为皇帝只是迁怒,他不知道皇帝确实是想杀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他认为自己是安全的。

怪不得,怪不得他摆出一副欣慰,后怕,又稍显愧疚,却忠耿赤诚的模样。

瑞香豁然开朗,忍不住看向皇帝,对他短短几刻钟时间就彻底压下心火,隐瞒伪装得如此娴熟心生佩服。正当此时,皇帝也看向了他,感慨而温情:“若非皇后直谏,朕杀一忠臣矣!”

越国公自然叩谢皇后,皇帝又嘱咐一旁奋笔疾书的起居舍人:“皇后德行贤惠,务必一字一句地记录下来,不得有误。”

起居舍人停笔应是。皇帝方才与越国公修复关系的同时,将方才殿内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至于瑞香之前的言行……他也详述了出来。越国公虽然做出感动的神情,但因自己成了帝后标榜贤名的工具,自然心里不会多高兴。

瑞香适时微笑推辞,又道:“圣人以明德治国,无臣妾之言亦是明察善断,实在是过誉了。”

越国公看了一眼皇帝腰间的太阿剑,沉默不语。

此事看似就这样过去了。越国公逃出生天,皇帝是知错就改的明君,皇后是犯言直谏的贤后,越国公虽然无辜,但是也很幸运。此事恰好切中朝臣对帝后的期许,因此一时之间,除了颂扬皇帝,便是皇后的贤名甚嚣尘上。

瑞香身在后宫,自觉还算清净,只是也被皇帝叙述的事件始末给气到了。

此事虽然说来话长,但其实苗头皇帝早知道了。若关系不够硬的人,胆子不够大,手也插不进新钱换旧钱的好事里去。因此这件事,真正牵线做事,参与的人不少,还有宗室,公主府,名门世家自然也有。

长安也好,洛阳也好,凡是一朝之都,名门勋贵都是最多的。外地人看来花团锦簇,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荣华富贵也是分等级的,距离皇帝越近,越是繁华富丽。

参与到这件事里的,自然都是昨日黄花,如今不说被扔到了脑后,但也一日不如一日,且根本没有机会站到皇帝这边来表忠心的。

无他,他们不是参与过当年的太子夺嫡,成了亲附先帝,建立从龙之功,或者攀上裙带关系的人,就是更早的时候,皇考晚年昏聩,他们得幸。

虽然历经清算,但先帝也好,皇帝也好,上位之初总是不可能赶尽杀绝。民间俗语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可是真的把人杀光了,暴君的名声也就奠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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