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国好好学习生活 第355(4 / 5)
姑有这样的姑姑感到不安。他们家没有出现过风尘女子,但有一些亲戚会纳妓为妾,那些女人和她们的儿女,往往叫身家清白的人看低一等。何况红姑是小姑的亲姑姑,既然找到了,想甩掉可没有那么容易!
珍卿继续谆谆告诫侄子:
”元礼,人生于世谁无缺憾困顿?太过执着于痛苦和失去,连现在拥有的也终将失去,那时的艰难痛苦更甚十倍。就譬如我的亲姑姑,她比之陈家被烧烂脚的女孩,至少衣食无忧、高床软枕,还有机会读一些书。可她太执着于一时的痛苦,冲动地独身离家出走,遭遇无可挽回的痛苦。
“元礼,道理其实很明白,你不要只看到自己的不幸,也要看到他人的不幸和自己的幸运,你能够生在谢公馆,比世上九成九的人都幸运。”
元礼性情上固然有缺憾,但他也继承了谢董事长的慧根,为小姑自述其短地劝解他,心里感到阵阵的温暖动容。
可他素来骄矜自重惯了,不惯跟人诉什么衷肠,便鼓着嘴不高兴地说:”那你不怕别人借故生事?红姑这样身份,毕竟是太糟糕——“
珍卿无所谓地捧着脸,眼神直直地瞪着外头景色:“红姑不会来海宁住,知道的人也不会乱说。你跟仲礼、娇娇三个,我可只同你讲过。大家一起守口如瓶也不大要紧。哼,就算别人知道也没什么,我从小到大听的刻薄话太多,根本不在乎。怕只怕,会危害到谢公馆的名誉。”
元礼却听得莫名高兴了,这事仲礼和娇娇通不知道,小姑却唯独叫他预闻,这是叫他觉得自己受看重的一个证明——他向来觉得,自己在一众长辈的眼里,是不讨喜并且可有可无的。
自然了,他也不会跟人乱讲红姑的事。自从父母离婚,家里的事他一概不与外人讲。外人晓得了不外是拿去作谈资,甚而拿来嘲讽污蔑于他,他是傻了才到处跟人讲。
珍卿立马单刀直入地问:“我听说,你们跟人打架,你抛下朋友自己跑了,还不给你的朋友作证脱罪,差一点害了人家。”
元礼被珍卿的话激得红眼,可他只是嘴巴左扭右扭,愤慨又微微不安的模样:“我又不是仲礼跟娇娇!我不能犯大错误,不然他们就有理由赶我!”
他是怕长辈追究他的过错!
原来在元礼的心目中,他远不比仲礼和娇娇得长辈宠爱看重,所以竟该如履薄冰,连犯大错也不能。珍卿苦口婆心地讲,长辈对他们三个一视同仁。
元礼就恼火地瞪珍卿,鼻翼愤慨地翕动着,嘴巴动了半天才大吼道:“你少拿大话糊弄我,奶奶、大姑、三叔,从前疼仲礼、娇娇就多于疼我。他们总把我看成父母一营的,我父母犯了大错被他们赶走。我要是也犯大错,他们早晚也撵了我。到时候,我就真正……真正无家可归了!”
说着元礼竟然发悲音落长泪。珍卿着实有点好奇:“这些话你不跟他们说,怎么想起跟我说?”元礼嘴又左扭右扭的,背过身瓮声瓮气地说:“你跟他们大人又不一样!你自己受过这样的罪,我晓得你不会出卖我!”
珍卿真是哭笑不得。明明她心里有事,胸间像是堵着密实的铅块,还要集中精神给元礼条分缕析地讲,大人有大人关心爱护孩子的方式,有时候他们是润物细无声,生恐伤到他的自尊和心灵。心里爱他或者背地做了什么,未必都要对他明白讲出来。
改变一个孩子的心境,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珍卿没打算一步到位。这次谈话的最后,她劝元礼先跟好朋友道歉,有必要的话讲些私事也无妨,失却一个肝胆相照的朋友,以后很难再遇到的。
这一天中午,慕先生打电话叫珍卿去他住处。慕先生才从外地出差回来,忙着检查学生的写生作业。
珍卿连午饭也顾不得吃,就像急于逃离一个陷阱似的,匆匆离开谢公馆去中古文艺书馆。
到地方慕先生正在吃午饭,听说珍卿没有吃饭就颠颠跑来,感动于看重的学生这么尊师重道。珍卿是心不在焉地吃过午饭。饭后,慕先生翻看她的暑假习作,除了觉得数量不足,质量上还算满意,便催促珍卿挑最优异的放大,他照例要拿去办画展向看客兜售的。
从慕先生中古文艺书馆出来,珍卿下意识不想回家,想到娇娇最近在读唐诗,便到书店找有注解的诗集,翻来翻去找到一本差强人意的。到账台结账的时候,她听到身后有皮鞋声,后边人在阳光里的影子覆着她,她下意识向侧后方一瞥,不由瞪大眼现出一点惊吓,下意识向后倒退了两步。
聂梅先把一本书扔到账台,大大方方地拿出皮夹子付钱,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珍卿。
聂梅先又跑到海宁来了,不管他是为公务或私事,其实都与珍卿不相干。珍卿三步并作两步出去,她原意是要立刻离开,聂梅先却有办法拿捏她。
他站在路边看车上的珍卿,无视珍卿的两个保镖,似笑非笑地吮着一截烟:
”我知道,杜小姐在学界交友广泛,不知是否认识一位边庭先生。边先生拿着领袖给的津贴,之前为陆三少造势脱罪,抹黑应天政府□□zhuān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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