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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第十四章 深情依旧(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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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遭受了怎样可怕的事情?

她的右手手腕刚刚做过手术,缠着厚厚的绷带,打着石膏,吊在脖子上。

他颤抖着伸出手,轻轻覆在她另一隻没有受伤的手上,紧紧地握住。

「朱旧……」

她置若罔闻。

「朱旧。」

他又喊道。

直至他喊到第五声,她才终于有了一丝反应,她缓慢地、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然后慢慢抬头,朝他望去。

她的视线聚焦了一会,才终于实在地落在他脸上。

她看着他,看着他,苍白平静的脸上,神色终于有了一丝鬆动。

她动了动嘴角,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她看着他,眸中慢慢浮起一丝雾气,然后那雾气越聚越多,终于变成了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

「云深……」她的声音喑哑得厉害,一边落泪一边说:「司朗他……司朗他……」

她泣不成声。

他伸手紧紧拥住她,她的眼泪如决堤的水闸般,隐忍了太久,压抑了太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

她在他怀里哭了许久许久,直至累倦睡了过去。

他就那样席地而坐,抱了她许久,直至护士到来,才将她挪上床。

「她终于睡着了。」

护士小姐鬆了口气。

随后他与leo去见她的主治医生,医生也鬆了口气:「太好了,她能够开口说话,能流泪,能睡过去。

在此之前,我们的心理医生用了很多方式,都没有办法让她开口。」

医生又说起朱旧身体上的伤:「一些轻微的外伤,倒没有大碍。

最严重的是她的右手腕,伤及神经,又送来得太晚。

我知道,她也是一名外科医生,非常遗憾,此后,只怕她没有办法再拿起手术刀了,也不能拿重物。」

一个外科医生,却永远拿不起手术刀,这简直是没顶之灾。

医生还在继续说着,傅云深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leo在两天后离开伊斯坦堡,飞回了海德堡。

他工作本就忙,能出来这么几天,已是非常不容易。

傅云深在医院附近一家酒店住了下来,他定的是带有厨房的房间,他从酒店前台打听到最近的中国超市的地址,去买了很多菜,还买了小米、红枣、银耳、绿豆、薏米等煮粥的材料,又买了麵粉。

他把熬好的粥用保温瓶装着,带去医院,朱旧的胃口很不好,每次总剩下很多。

熬的鸡汤也是喝不了几口,她最爱吃的饺子,从前能吃十几隻,而今却只能吃两三隻。

她的身体在渐渐恢復,最深的伤痛,在心里。

虽然开口说话了,可他发现,说着说着,她就走神了,陷入到自己的沉思里。

她的睡眠非常糟糕,夜晚总是噩梦不断,傅云深没有在酒店睡,他让护士在病房里加了张临时小床,几乎每一个夜晚,她都是从噩梦中惊叫着醒来。

被挟持的那一个月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没有主动开口,他就从来不问。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她身边。

在她想要说话的时候,陪她说话。

在她想要吃东西的时候,给她做她爱吃的菜。

在她做噩梦惊叫着醒来时,给她一个紧紧的拥抱。

一个月后,朱旧的伤口拆线,医生说,可以出院了。

她收拾好东西,忽然对傅云深说:「我们去博斯普鲁斯海峡吧,来这个城市这么久,你都没有出去好好玩过吧。」

博斯普鲁斯海峡可谓是伊斯坦堡的一大地标,它全长30公里,将土耳其分隔为亚洲部分与欧洲部分。

海峡两岸树木葱茏,村庄、游览胜地、华丽的住所和别墅星罗棋布。

他们乘坐游船,穿梭在海面上,深秋的风已经有点冷,吹起她的发,他用围巾把她的头包好,只露出眼睛,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明亮的笑容。

「云深。」

「嗯。」

「昨天晚上我梦见司朗了,他跟我说,t,你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了吗?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低迷、恍惚、失去斗志,沉迷伤痛不可自拔。

那个坚韧、乐观、强大的你去哪里了?

你真让我失望。」

她闭了闭眼,低低地说:「云深,我很清晰地看见他脸上的神色,是真的对我非常非常失望。」

她的神色非常非常哀伤,她说:「他本来可以好好的,是因为我,因为掩护我,为了让我活下来,他才会……」

「所以,我怎么还能让他失望呀。」

她终于愿意告诉他,她曾经遭遇过什么。

他们一行四人,是在快要抵达阿勒颇的营地时,穿越武装分子控制的边境地区被拦下。

哪怕他们一再重申,无国界医生组织是完全独立于任何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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